张莉莉努了努嘴，生气地说：“凭什么每年都要我千里迢迢地坐火车过来看他啊？羊城才是他的家！为什么他不回去看一眼我和奶奶呢？这些年，他有尽到过一个父亲，一个儿子的责任吗？”

周明神情严肃地对张莉莉说：“莉莉，你要理解舅舅！他责任重大，舍小家为大家，这是非常光荣的使命，你不能这么说他！”

张莉莉冷冷一笑，“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的老母亲和女儿丢下不管，还谈什么为国为民？哼！”

她已经数不清，她和奶奶有多少个跨年夜没有见过父亲的身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刚过去的那个跨年夜，她和奶奶每人端着一碗饺子

坐在电视机前，各自沉默地看着电视节目，任凭电视机里面的演员说着搞笑的话，她和奶奶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别人的新年热热闹闹的，她和奶奶的新年却是冷冷清清的。

每每想到这些，张莉莉就觉得异常心酸和难过。

周明看了眼张莉莉倔强的小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莉莉还是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他也不想再与她争执，于是便靠在车椅上合眼假寐。

张利民自从昨天接到女儿要来商都的消息以后，便拜托秘书买了许多张莉莉喜欢吃的水果和零食，摆了满满一桌子，等待她的到来。

周明带着张莉莉来到张利民的住处时，张利民赶紧迎了上去，笑呵呵地说：“莉莉，快让爸爸看看，有没有长高？哎呦，长高了不少，看上去好像比上次瘦了一些，是不是没吃好饭？”

张莉莉没好气地白了眼张利民，“那当然了，您已经一年多没见我了，我当然长高了！”

张利民听出了张莉莉语气中埋怨的意味儿，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浓浓的愧疚。自古以来就是国事家事两难全，他也是身不由己，大局上只能舍小家为大家。

只是，用这样的大道理为自己辩解，终究是一种推脱责任的借口。

张利民干巴巴地笑了笑，赶紧把洗好的一盘水果递到张莉莉和周明面前，“来，吃点水果，尝尝鲜。”

周明笑呵呵地拿了一个苹果往嘴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