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萱刻意将脑袋垂了下来,借着低头的趋势,将压抑许久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这话问的委实有些无厘头了。
在座谁不知道,宁超业这回没考上科举,虽说他是第一回会试科举考试,可当初没考之前,便到处得意洋洋的说,他自个儿准能考上,大话说出去了,人人都拭目以待。可偏事与愿违,荣昌伯爵家的小郎,宁超业落了榜。
因为吹的大话太多了,导致落榜后反而没了面子。宁珂萱忍不住嗤笑,二房宁超业的骄躁一时之间也不晓得是遗传了谁的。
毛氏看着婆母,她当荣昌伯爵府二奶奶已经有十余年了,婆母的心思动作情绪,毛氏就算不去刻意揣摩,也看得出婆母的情绪。
眼下宁老太太显然是不高兴的。
“管他做什么,科举不好好备考,成日就在外头扯大话,吹牛皮,牛皮吹破了终于直到没脸了,母亲管他作甚么,就该让他好好品品这没脸没皮的不快。”
毛氏还没来得及给亲儿子扯谎话圆过去呢,身旁的丈夫就好似点了炮仗一般,平日里寡言的丈夫,一下子劈里啪啦的把话全说了出来。
宁老太太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头,“你若抓紧严实看惯着他,这回会试科举,他能考不上!?一昧心思觉得业哥儿怎么怎么不好了,怎么不检讨检讨你自个儿。”
母子二人,一个说实话,一个拆面子的,看着架势就像是当着侄女与媳妇、女儿的面,要跟宁老太太吵起来。
按平日来说,但凡母子二人有火药味,毛氏都赶紧做中间人,缓和母子二人的气氛。
可今儿不知道为什么,平日一向话最多的毛氏,反而紧闭自己的嘴,平日一声不吭的宁承仲,却叭叭叭的贬低自己的儿子。
宁珂萱微微歪着脑袋瞧着对面二房的脸色,看着毛氏低头自顾理着宽袖的模样,宁珂萱不由得想着,大抵毛氏是觉得宁老太太呵斥的对,所以干脆今儿不当
这老好人了,也想隔岸观火,看这对母子互相推卸责任。
“母亲二哥,这一次就考上会试的天才儿郎百年未能一见,这与业哥儿同一学堂的可都是科举会试考过几回的人了,他们也不是一次就考上,让业哥儿再备考三年,指不定下回准内考上。”宁文英瞧着母子二人就要急上眼了,她想着刘府的人还等着他们来呢,可不能让外人瞧着家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