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李佳徵是个什么品性的姑娘。这么多年，人人都谄媚一般夸她亲孙女儿有气势有架势的，她瞧着倒不是那样的。

“她机不机灵，我还能不了解，”李太夫人哼笑了一声，“这丫头脑子有三分聪明，平日里全去做投机取巧的事儿，能不机灵吗。”

老嬷嬷和善地呵呵笑了几声，伺候太夫人这么多年了，就算不可随意揣摩主子的想法，但是相处这么久了，无形之中，总会形成一种潜意识。

老嬷嬷明白的，李太夫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嘴上说着大姑娘性子不一般，实际上，太夫人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满意大姑娘那样的性子。

“老奴瞧着，咱那琼君的囡囡，性子沉稳，是个会思考的孩子。”老嬷嬷感受到李太夫人的无聊，忙提起另外一个话题说着。

厅堂上那两个小丫头聊的正欢，李太夫人也不想去打扰这两个孩子，就索性跟老嬷嬷聊了起来。

“唉，君姐儿就是命不好，她若扛过那阵子，后来

的生活那得多美好。我当年为了君姐儿的婚事，挑了不少人家，富贵的、平凡的，我都挑了一遍，最后看中的竟是荣昌伯爵家的那世子。”李太夫人提到李琼君，不再是悲伤的神情了，但心痛却还是有的。

老嬷嬷晓得，君姐儿是太夫人心上一根刺儿，旁人提不得，自个儿提了还难受。所以对于君姐儿的话题，老嬷嬷主动成了倾听者，默默听着太夫人的话。

大抵说到伤心的坎儿，李太夫人忍不住拿起帕子轻轻沾着眼尾的泪，半响后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将帕子放置在双膝上。

“萱姐儿能沉着冷静，那得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觉悟才能这样收敛。她若像徵姐儿那般天真烂漫，我要担心她会不会走入虎口；可倘若她沉着冷静，我却要担心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做孩童该有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