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谈话
锦丽没听清后半句,下意识啊一声,待她抬头去看姑娘脸色时。姑娘已经收敛了无奈一笑的神情,揣着锦丽顺势带进来的手炉就往宁佑阁前院儿走去。
等宁珂萱走到前院儿时,那候着的小厮却告知她老爷去西岳亭那了。不得已,她又与锦丽折了路子往半路那儿的西岳亭走去。
西岳亭名副其实就是在西边一小亭子,只是临夜了天气委实有些冻人,下人怕动着世子老爷,就索性在西岳亭摆了一圈的暖炉,远远瞧过去都是赤红炭火的颜色。
宁珂萱瞧见那通体红透的炭火,记忆忍不住对上破旧小院满地沙砾悲痛记忆,她骤然握紧怀里的手炉,指尖却不慎抠进手炉隔网里头,里头的炭火小小灼热了她,记忆里的滚烫炽热宛如还在脚底。
几乎是人的下意识反应,宁珂萱排斥性将手炉甩至一侧,通体铜色的手炉就这样被丢弃在一侧,里头的炭火芯儿被甩出来半截就那般狼狈摊在地上。
锦丽连带着西岳亭里的人都一同被吓着了。宁珂萱后知后觉自己的异样,她难得思绪浑浊了起来,一时竟想着蹲下身子把那摔残坏的手炉收起来,耳旁是锦丽惊呼制止的声儿,她还没来得及缓神,手腕就被一人扼住。
“丫头你作甚么?”宁承齐那双入鬓剑眉紧紧皱起,他看了一眼手炉周围的残雪已被炭火融化了,怕滑着闺女忙扯着姑娘手腕将其带进西岳亭里头。
宁珂萱踏进西岳亭后才如同被梦靥捆住狼狈挣扎醒来的人儿,她低头瞧着自个儿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白皙嫩滑指腹已被炭火烫的赤红,现下的酸麻痛感让宁珂萱思绪清醒不少。
宁承齐忙命人捧来净雪裹着锦丽递来的帕子小
心翼翼的沾着烫红的指腹,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担忧,他本就心思沉重,隔着老远就瞧见他家姑娘揣着个手炉不知道想些什么走过来,他瞧见姑娘神情不对劲,他觉得不对劲,就出了西岳亭往姑娘那儿赶过去。
“不疼没烫着骨,碰了一下罢了,”宁珂萱瞧着自个儿的小手在父亲大掌里极为弱小,为了证明那确实是自己的手还抓了抓那满是雪的帕子,“似是长了个水泡,无碍的过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