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厚重斗篷宁珂萱只觉得一身轻松,她坐在外室的罗汉床上并不急着上桌。自顾自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着抿了几口后,这才开口问宁珂梨的一等丫鬟雪敏,“堂姐去哪了?”
“我家大姑娘先前在楼阁偶遇了淮安侯嫡女,说是叙旧稍稍就来,奴在这儿候着给二姑娘伺候。”雪敏见二姑娘终于唤了她名字,忙双手贴着小腹身子紧绷地走上前禀报。
宁珂萱双腿盘坐在罗汉床上,为了舒适又将引枕搁在手肘下垫着。雪敏话音落下后,没听见二姑娘的下文,雪敏却又不敢肆意抬头打量二姑娘的脸色,就这样一仆垂头混是个做错事儿的人,一主儿坐在罗汉床上神色平常。
“退下吧。”宁珂萱倒不在意这雪敏为何如此惧怕她,她刚刚在沉思林掌柜的异样,想了想猜了又猜,按她活了一世为人处世的直觉,那套头面多半跟祁二叔有关系。
至于什么关系…
宁珂萱将目光投掷在柳嬷嬷身上,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她们出了文阁后,柳嬷嬷当即之下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旁,神神秘秘说了一句话。
“那套头面奴在十年前曾见过襄阳侯侯夫人戴过,大娘子自打见过这襄阳侯侯夫人后,身子便有些异样了。”
身子异样这四个字,不轻不重的敲击在宁珂萱的心坎上。她母亲李氏在闺阁之时也不是柔弱体质,依柳嬷嬷的话来说,自打母亲嫁进荣昌伯府之后衰败之象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明显。
她不愿意猜测这一切是荣昌伯府所作的一切,倘若
真是这样,无论那计划者是二房人也好,还是老伯爷也好,她都对这荣昌伯府充满了失望和绝望。
试问,生活了十几年的大宅子四处点点滴滴都是要人命根儿的人和阴谋。居住在这儿的你,又怎能安安心心平平缓缓的度过这重来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