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珂萱站稳脚跟后,就见的一位头挽妇人髻的侍女端着小杌子搁在李太夫人斜侧方,位置放的极近。
李太夫人本盘着腿捻着佛珠坐在罗汉床上,从宁珂萱被马氏领着进屋起就在细细打量着这嫡亲的外孙女。宁承齐与李琼君的容貌均为上乘,颇得父母良好基因的宁珂萱自然长得也不差,眉眼之间竟有几分李琼君当年寒梅傲骨的气质。
当然,有李琼君气质是李太夫人带着慈爱眼光才看出来的,李太夫人见到宁珂萱就仿若看到当年待字闺阁她唯一的女儿琼君。当即之下,李太夫人颤抖得手想要拉拉这个嫡外孙女的手。
宁珂萱见状,立即抬手拉住李太夫人的手。在李太夫人的引带下坐在她面前的小杌子上,手放在李太夫人掌心,当即之下就能感受得到李太夫人掌心源源不断的热源。
“我可怜的儿啊!留下你这一个小丫头怎么好过得了!乖囡囡,给外祖母瞧瞧瘦了吗?!”李太夫人也顾不得什么气质礼仪了,上来就抱着宁珂萱一顿的哭诉,中气十足的声音不难听出来太夫人体格尚且健壮。
宁珂萱几乎被揉进李太夫人怀里,力道大到让宁珂萱险些坐不稳小杌子。李太夫人念叨好一会后,在马氏劝慰下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宁珂萱,让有点晕乎乎的宁珂萱重新坐稳在小杌子上。
李太夫人在马氏的安慰下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宁珂萱那消瘦的脸颊,脑海里又联想起曾经女儿带着外孙女回府时,外孙女那圆润的脸蛋现在一去不复返了,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再度波动起来。
“萱娘不曾受苦,”宁珂萱抬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却只能揪出一点点肉团子出来,“再者说了,萱娘好歹也是荣昌伯嫡孙女儿,父亲是荣昌伯世子,谁敢明着欺我?”
李太夫人看着外孙女瘦的只剩下皮的脸颊,内心痛
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稍显配合地同外孙女儿回应道:“你可莫要学你母亲,太谦让了!若府里有人欺你,外祖母就是顶着被旁人说多管闲事的由头,也要替萱娘出口气!”
“孙女心里有个谱儿的。”宁珂萱听着李太夫人这句话,嘴角的笑意又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