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娘,哦不现在你已经不是绪洋的贵妾了,”涂有蔻丹的十指在白色雪绸上显得格外刺眼,宋翘池故作惊讶般看着她,显然她狼狈的模样很好的取悦了
宋翘池,“应该说,死去的宁小娘好久不见。”
宋翘池正在兴头的嘲讽着无法驳回的宁珂萱,她双手环胸看着宁珂萱。那双凤眸眼底一闪恨意,“你们宁家的女人就犹如野草吹风吹又生的,拔了你这颗空有样貌无脑的草根还有你那狡猾奸诈的庶妹,委实让本公主劳累。”
“但是,你放心,宁珂梨迟早的下场也与你一般。只不过,你着实惨了些。被宁老夫人当做政治牺牲品推向不明站位的张家,好不容易看明了棋局,这就把你这棋子废弃了,让自己的心肝孙女当张家正房,瞧瞧,荣昌伯可是诸位封爵里为数不多持有铁券的家族,全让那老婆子一锅毁了。”宋翘池声音俏丽,委婉地道出宁家暗地里的腥风血雨。
宁珂萱这段时间也早就了悟宁家老太太当初联手二房主母,不嫌劳苦的让她走进火坑,为的就是要二房的人夺得荣昌伯爵的继承权。只是这现实从宋翘池嘴里说出来,宁珂萱内心的仇恨犹如火上浇油多加几分。
“瞧你这样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本公主今日来就是解决掉你这个麻烦,芙莒把那婴儿抱过来吧。”宋翘池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发髻,语气轻蔑且带着不在乎。
这等语气又是让宁珂萱心下一咯噔,如今她的处境就是任人宰割。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宋翘池能够心狠手辣、泯灭人性到这个地步。她眼睁睁地看着芙莒
抱着一个襁褓婴儿,那襁褓她熟悉的很。
离开玺儿那天她正亲自绣好一个百家布,如今这布裹在一个婴儿身上,她就算是闭着眼听那婴儿的哭闹声也能分辨的出来这个孩子,就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保下来的孩子!
宁珂萱的反应极大,她企图挣扎开手上的麻绳,木桶的铁水也逐渐不再沸腾,甚至凝固起来。母性的保护让宁珂萱满眼充斥着血红色,太师椅在地面上摩擦着发响出刺耳的碰撞声,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桎梏。
宋翘池最后离开时瞥了一眼宁珂萱,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嘴角冷笑且嘲讽的弧度。芙莒接收到公主给她的旨意,抱着婴儿就走到距离宁珂萱还有十步之遥。
还是十步之遥,还是一个看似极近可宁珂萱却无法触及的地方。她眼睛瞪得如同铃铛一般大小,身旁的丫鬟再一次恢复舀铁水的动作,一边是下半身铁水蚀骨的疼痛,一边是失去孩子母亲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