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宁珂梨那逍遥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宁珂萱的眼神也一点一点暗淡下来。她每月总有一个特定时间要遭受折磨,有的时候是宁珂梨,有的时候是宋翘池。一个是现在张太傅的正妻夫人,一个是张太傅私下情人。
宁珂梨前脚刚走,后脚就见的一众人夹着厚厚的白
布捧着炭炉小心翼翼的挪动到院落中央。宁珂萱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见那群一声不吭的家仆们,动作利落地用夹子夹出被烤的赤红的煤炭。
煤炭被整整齐齐排列在砂砾上头,砂砾上方仅存的几丛小草被煤炭烧的冒着水蒸气。宁珂萱眼睛逐渐睁大,她隐隐约约能够猜测出接下来她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内心的心理建设逐渐架起高高的城墙,宁珂萱关在这个偏僻的小院才不到六个月,可她没有一日是想要放弃人生的。她还有尚在襁褓里的孩儿,还有仕途坎坷的父亲,无论如何她都坚决不要放弃自己的人生。
正是有这样的希翼在,宁珂萱才能抵过这一月复一月的折磨。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宋翘池小打小闹竟不够她舒心,最终不仅毁了她的脸、还害了宁家大房的名誉。
侍主而骄的卑贱奴才正大摇大摆地踏进满地灰尘的院落里,她先是环顾一圈四周的环境。破败到无法居住的样子令她满意的点点头。芙莒低头瞧了一眼地面,罗裙裙袂随意晃动都能激起地面的灰尘。
芙莒极为嫌弃地往后挪了挪,试图想离开这脏污的地方。当杏眸瞥向宁珂萱的方向时,眼底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无奈逼着她不得已提起裙袂小心翼翼地垫脚走到院内。
“这可是主子新赐的雪绸,弄脏了谁赔得起!”芙莒一边念念叨叨地靠近宁珂萱,一边极为厌恶的捂住自己的鼻口看着自己的裙摆,眼里看的不是宁珂萱狼狈而心疼,而是因灰尘脏污这金价上千的雪绸而心疼。
宁珂萱对于芙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当年嫁进张家,带的四个陪嫁丫鬟其中有一位就是她。正因当年芙莒表现良好,为人老实,宁珂萱曾念想提拔她为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在身侧服侍,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芙莒后来会因为宋翘池一点利益,背叛主子并道德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