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氏的性格在现代人看来就是矫情,喜欢平日里被人捧着,哄着顺着,心里才会舒坦,但你要说他有多深沉的心思,那倒也没有。所以被叶海新言语上这么捧了几句,他之前对方家迟迟不来提亲那点不满,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饶是如此,她依旧还是板着脸道:“那既然方鸣都跟你说了,那他有没有说,到底什么时候上来提亲?聘礼给多少?”
“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吧。”叶海新道,“我之前跟那小子接触不多,今天一看,倒也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倒也不是那背信弃义的。我听他的意思是,这两天就找人来咱家提亲,然后等秋闱结束后,他中了秀才,有了功名,到时候赶在年前,娶咱家三丫头过门。娘,您看,他一个读书人,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自然是不会变了”
蒋氏一听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他一把将坐在身
边的叶茵搂在了怀里,嘴里叨咕了一句:“我可怜的茵儿啊,你也算是终于苦尽甘来了。”
毕竟事关自己的亲事,蒋氏这个当娘的喜形于色,叶茵倒是不能表现得太过露骨,于是他就算心里面乐开了花,面上也只能低低的喊了一声娘,然后一脸羞涩的把脸埋到在蒋氏的怀里。
这边三房蒋氏母女听了这个消息,喜在心头,那边王氏见状却是心里一酸,她也想挤出个笑容,可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不是他为人不善良,见不得别人好,只是实在是原本方家这门亲事应该是她女儿的,若不是夫君去的早,那么现在得到消息要准备婚礼得人,应该是他的女儿才对呀。
想起之前叶萱因为退婚的事情,偷偷在半夜上吊,被救下来的时候,面如金纸,几乎奄奄一息的样子,王氏心里更是如同刀绞一般。
他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叶萱坐在王氏身边,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心里的情绪,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轻轻在桌子底下轻轻拍了拍王氏的手以示安抚。
此时叶家的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自然无人顾及大方两人的小动作。而叶海利更是高声道:“说起来也是缘分,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偏二哥今天去了一趟书院,便得了这么个消息,说起来,二哥也算是茵儿的媒人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得好好敬你一杯!”
说着便便拿起酒壶给叶海新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来!二哥,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在这里,我祝你一次次秋闱,心想事成,顺利高中,将来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说完之后,叶海利一仰头,整杯酒就这么倒进了嘴里。
自己这个三弟不愧是在县里给人做账房,见过大世面的,说话就是好听,叶海新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自然喜欢听这些吉祥话,看叶海利也顺眼了起来。
此时见对方将酒喝了个一干二净,叶海新也来了兴致,大声道:“来,老三!咱们兄弟两个喝一杯!”说完之后,便也将杯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兄弟二人心知肚明的喝了一杯酒,叶海利将酒杯放在桌上,转了转眼珠,开口道:“现在二哥马上就要高中举人,而我家三丫头的亲事也有了着落,看来咱们叶家这霉运究还是要过去了,将来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好。我这心里真的是高兴啊!”
这话叶老爷子倒是爱听,话说哪个当家长的不希望家里日子红红火火,子孙个个有出息过得一天比一天好的?
于是他忍不住夸了点头,赞同道:“对,老三说的这倒是实话。”
“既然都觉得我说的是实话,那我就腆着脸再多说两句!”叶海利见老爷子终于搭话了,立马来了兴致,顺杆爬道,“说起来之前咱们鸿宇受伤了,我真是感觉天都要塌了。好在还有二哥在这里撑着,咱家也还有希望,就说这次,要不是二哥在,他方家也不可
能这么快的就上门亲,说到底,一大家子过日子,没个顶梁柱,终究还是不行。”
叶海利这话又说到了叶老爷子的心坎上,文言忍不住连连点头。
见叶老爷子没有反对i,叶海利又顺势道:“所以说一千倒一万,现在咱家头等的大事不是三丫头的婚事,而是二哥这次的秋闱!只要二哥能够顺利考中,那咱们老爷家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叶海利这么一说。叶老爷子还没来得及答话,张氏突然插口道:“的那考题不是已经买了吗?还有啥顺利不顺利的?要是不顺利的话,那300两银子不是白花了吗?”
“哎呀娘,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叶海利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放下酒杯,心满意足的道“那虽然有了参考题,但最后这试题达成什么样子,也还看二哥自身的学识和功底的。我二哥这么多年寒窗苦读,马上熬到头了,要是因为最后这段日子出了岔子,那岂不是让人悔死了?这么些年这些银子也都花了,咱
们还差着仨瓜俩枣的?说出去让人笑话,也不利于大哥以后的前途啊…”
他这话叶萱听起来完全就是扯淡,那寒门子弟出息的就没有?非要倾尽全家之力来壮阔,才算是有面子?
只不过,这话骗不了叶萱,却能骗叶老爷子。
“嗯,老三说的这话也在理。”叶老爷子点点头道,随后他又吩咐张氏,“着过日子总有特殊的,你也别太省着了,从明天开始多拿出点钱来,给老二开个小灶,他想吃点什么顺口的,就让老二媳妇给做,左右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点儿银子咱家还花得起。一切都为老二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