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安排最合理,可是却没有人先说出来——毕竟如果叶泓宇没有受伤的话,就算叶海新回来,也绝对不可能动他住的地方,可现在叶泓宇受了伤,要是就这么把人挪出去的话,未免显得太过凉薄。
叶萱眼见着各房人眼底闪烁着算计,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叶家这几房虽然心怀鬼胎,但最起码还没有撕破最后的那层面皮,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能持续多久?
最后,还是叶海新试探性的道:“要不这样,让于氏他们娘俩住东厢,我呢,就麻烦三弟收拾一下西边的杂物房,备考这段时间先住着,反正也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念书,也并不需要多宽敞。”
叶海利是个账房,也可以规划道商人的队伍中,商人的本性便是逐利,在听到叶海新说自己有很大把握可以在今年秋闱中考中举人的时候,他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开始往二房的方向倾斜。
原本心中就有了偏向,再加上他本身就擅长察言观色,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叶海新以退为进的招数。既然这样,他也愿意给卖给叶海新一个人情。
所以,叶海新话音刚落,叶海利就赶紧站出来反对:“那怎么行?!!”
他的视线在屋中环视了一周,然后义正言辞的道:“二哥,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为的是啥?还不是能够一举高中,光耀祖宗门楣?人都说,编筐编篓全在收口,这么多年你都熬过来了,这最后最关键的时候,怎么能让你在杂物房里面憋屈?”
说到这里,叶海利看了一眼王氏,道:“再说了,二嫂带着三丫头,住在大房那边,你要是需要人端茶递水什么的,喊人也不方便,关于住处的问题,我们还是要另想办法的。”
叶海新原本说的安排其实也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他没想到叶海利竟然这么上道,自己一提,就直接搭了梯子,于是他也便顺势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不再吭声。
所有人心中都有最“完美”的解决方法,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吭声,就连一向喜欢在家里发表意见的张氏,也一直低着头绕着手中的棉线,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般,而叶老爷子更是靠坐在墙边的炕上,低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