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哄而上,把才走出去没两步的傅雪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候江辰阳想进去帮忙已经进不去了,跟村长在外面急得跺脚。
傅雪看着这群男人,五大三粗,强壮的像牛,如果有人绷不住脾气一拳头砸过来,她能当场毙命。
可傅雪就怕了吗?
她依旧镇定。
见所有人七嘴八舌说的无比激动,唾沫星子快要飞到她脸上来了。
傅雪还是无动于衷,始终沉得住气的看着他们。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安静下来,该是除了工头之外内部还算是能说的上话的领头人物。
“我说姑娘,咱们这不能丢了工作,你也体谅体谅。返工不是不行,可你不能叫我们走就走啊,我们可都是正是工人,拿的都是正是工人的钱,你没权利开除我们。再说了,我们也就是个施工的工人,这材料用的啥,用的对不对,我们哪里知道啊?”
这前几句话说的还像个人话,可后面这句,他可就太混账了。
傅雪急得,自己那个整日喝酒不上道的父亲还认识水泥型号呢,在工地只是个打零工的人,工作也才五六年,赚的都是辛苦钱,可他对水泥型号,对各种工具大小尺寸一清二楚,甚至能看出来水泥里面参了多少比例的泥沙。
当初她家院墙倒塌,父亲跟二叔年底回来,在严寒的冬天徒手修了院墙,水泥就是在家里的地上搅拌的。
她当时在炕上背英语单词,无意间听到父亲念叨这水泥型号不太对,但为了省钱也只能买这样的,后来跟二叔商量需要在水泥里面搅拌一些枯草,这样墙壁也才能牢固一些,不然开春大雨来临,雨水流动大,院墙还会倒塌。
父亲那么混的人都知道的道理,这些常年以工地为生的他们难道不知道?
“那成啊,或许是我弄错了?”
“是啊小姑娘,你能被人利用了,咱们多是工人,也具体的东西我们是真不懂,再说了,对头那些工人也不懂,你不能光听他们胡说就冤枉我们。你还要威胁工头闹大,这没必须。”
“你们说他们冤枉你们是吧,我也不挑起两端事
端,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叫你们产生矛盾,这样吧,我找一个还算是懂行的人来看看,你们觉得呢?”
“…这,你找谁来也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真不懂这些。”
傅雪冷笑,转身找了块砖头坐,低头扫一眼身下半干不干的水泥,这地基,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他们竟然还在这里装蒜。
“我记得这里面后来重新分配过来六个人,其中三个人是你们原先一个队的,后面三个是临时工,对吧?”
“啊,是,这跟我们也没关系啊。”
“后来调来你们队的三个人都是谁,你们出来叫我认识认识。别怕,我就是想问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