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书听到他的回应,一时间有些奇怪,因为那讯音里写着的,明明是“救人”,可宴琢看上去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而且他似乎并不想被人救,态度也有点冷淡……更准确来说,是抵触被人救,甚至与人搭话。
……这就怪了。
林语书因为对宴琢的人设并不怎么了解,所以不小心陷入了一阵迟疑之中,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
“曲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位修士看上去,并没有受伤……我们还要不要救他了?“
林语书对于这一点,既犹豫不决,又心有所想,因为宴琢没受伤是没受伤,但就让他一个人这么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啊。
而且他明显是迷路了,要是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他这个眼睛不好使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林子呢。
林语书一想到宴琢的眼睛不灵光,只能靠鼻子或意识辨路,就忽然回想起自己一剑劈裂阵法后的场景:
灵流失控,四处溅射,若将周围一股脑地冲刷,肯定会带走许多的气味痕迹……这样一来,宴琢是不是也会受到影响呢?
林语书在隐约意识到是自己的锅之后,就迅速醒悟过来,又忙不迭地改口道:
“等等、曲兄……好像是我害他被留在这里的。”
“……此话怎讲?”
曲滨早已从林语书的头顶,落回了她的肩上,二人离的近,他很容易就看到了林语书眼中的懊恼之情。
“这位修士看起来眼睛不好使,平日里肯定是循着气味认路的。”
“我方才毁了阵法,将内里的灵气全都放了出来,而灵气又紊乱,不断地向四处冲刷——“
“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一些妖兽足迹和味道才被清荡干净,以至于让这位修士无路可寻,又迷了路的。”
林语书如此解释,曲滨也早有预料,不过他没吭声,直到过了好一会,才道:
“那林兄要带走这位修士吗?”
“我观他对人,多有抵触,若林兄想助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也是。”
“那曲兄可否帮一帮忙呢?”
林语书总觉得,宴琢表面上虽然没什么焦急的感觉,但实际上被困在这里,他十有是不喜的。
而且他被困或迷路,肯定不是一两次了,不然这白布法器,也不至于会这么熟练地就向外求救,还搞出个什么耸人听闻的讯音,故意诓其他修士过来帮忙。
林语书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宴琢这行事作风,让人感觉有点孤僻,他肯定不可能主动向外求救,所以这白布法器,理应是他师门的人,用来帮助他的东西。
“武力并非万全之策。”
曲滨听闻林语书的建议,声线微冷地拒绝:“林兄,你若想帮此人,还需另择别路。”
“……”
林语书觉得曲滨这话不无道理,因为她如果非要帮人,那岂不是强人所难了嘛。
但将宴琢一个人丢在这里,又着实很不妥。
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