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夫妻,对彼此身上的每一处都熟悉得很,可如今这样被他握着,只觉得一颗心酥酥麻麻的。
“你,还好吗?”
段寒霆微微仰头看着她,薄唇轻启,问出这不尴不尬的一句。
走廊的灯光昏黄,并不明亮,他的一双墨眸在熹微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明明灭灭,像是盛着一汪深蓝色的泉水,看得人心没来由的一颤。
“我挺好的。”荣音硬邦邦地回了他这一句,便将手腕从他掌心中抽离,可他紧紧地握着,不让动。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对望着彼此的眼睛。
荣音其实挺想问问他,那天她生病,守在她床边喂她水喝,摸她头的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么他为什么要出现?
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他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了吗?
他对她的爱,不是已经转移,已经消失了吗?
段寒霆也想问荣音,他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陆子易在一起?
她是不是很恨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她是不是,已经打算重新找一个男人做丈夫,重新给慈儿找一个爸爸?
千万个问题,在嘴边盘旋、徘徊,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跟对方讲,可相顾无言,只有死一般的宁静凝固在两个人中间。
“司令,热水来了。”
阿力的到来适时打破了平静,也让荣音猛地将手抽了回去,脸一别,进了诊室。
“音音……”段寒霆想去拉她,可刚起身胃里又是一阵翻涌,疼的他站也站不稳,阿力忙伸手将他扶住,“哥,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动呢。”
段寒霆坐稳身子,气得直接给了他一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没眼力见的东西!”
阿力被踹的一晃,差点被热水烫到。
他委屈巴巴地摸了摸小腿,他怎么没有眼力见了,这不就是看他们两个太尴尬了,所以赶紧过来打破尴尬吗,是他错了吗?
陆子易洗了胃,被荣音扶着出来,脸色还蜡白蜡白的。
段寒霆喝了大半杯热水,胃已经好了许多,翘着腿坐在长椅上,没走,见陆子易出来,睨他一眼,“不能喝还逞强,你那酒量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陆子易刚洗完胃,正难受着,根本没有力气跟他斗嘴,荣音没好气地瞪段寒霆一眼,“把人喝到酒精中毒,你很骄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