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看着神经大条的冯婉瑜,好气又好笑,心道以前恐怕也只有她拿段寒江当兄弟。
正想说什么,敲门声传来,段寒江一身香槟色的西装,梳着时髦的三七分背头,迈着两条大长腿,风流倜傥地走进来,只是脸色带着几分憔悴。
他极为自然地揽过冯婉瑜的腰,笑问:“在聊什么呢?”
冯婉瑜嘿嘿笑,“瞎聊。”
段寒江习惯了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眼神便朝荣音看过去,荣音微笑着回答,“在聊你是怎么‘多年媳妇熬成婆’的。”
冯婉瑜一怔,呆愣愣地问:“什么意思啊?”
段寒江却是瞬间懂了,朝荣音露出一个苦笑,伸手摸了摸冯婉瑜的脑袋,“没事,不重要。”
“哦。”
冯婉瑜没有深究,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呀,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我刚来你就走?”段寒江不由蹙眉。
楼下传来两记“嘀嘀”的喇叭声。
冯婉瑜手忙脚乱地把围巾和包包胡乱往身上一挂,道:“我还有个新闻要跑嘛,时间来不及了,同事在下面等着我了,我先走啦,你们聊!“
话音未落,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段寒江在她身后气急败坏地喊,“你离那个姓马的远点儿——”
回应他的只有冯婉瑜越跑越远的脚步声。
他恨恨的一拳捶在门上。
荣音看着段寒江阴沉的脸,心中一紧,不由问道:“什么姓马的?”
直到冯婉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段寒江眼底滑过一抹黯然,再转回身时敛去了脸上的沉寒,淡淡道:“没什么,一只令人厌烦的臭屎壳郎。”
他将门口带来的营养品拎进病房,道:“嫂子,这是我妈让我给你带的燕窝和虫草,让你补身子的。”
“帮我谢谢五妈妈。”荣音道:“很快就出院了,我也好的差不多了,用不着这些。”
段寒江神情一顿,干笑道:“不着急出院,您把身体彻底养利索了再说。”
荣音微微摇头,叹道:“要不是你二哥拦着,我早就出院了。又没什么大病,天天住在医院怎么行,现在床位这么紧张,我还是早早腾出来的好。"
听她这样说,段寒江就不知该怎么劝了,正踟躇着,荣音看出了一丝不对劲,“怎么了,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都盼着你回去呢。”段寒江没有几分底气地说着场面话。
荣音自然知道,只给了他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若说五妈妈盼着她回去她还信,其他几位妈妈……算了吧,他们巴不得对她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