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疼得蹙了蹙眉,不满地看了荣音一眼。
荣音拿棉棒沾着碘酒给他的伤口消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知道疼呢,那怎么就不知道躲呢?还好没伤到眉骨,不然得给你缝针了。”
“老人家火气旺,让他宣泄一下就是了。”段寒霆满不在乎地说。
荣音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这样不会让父亲更生气?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段寒霆挑了挑眉。
知道他腹诽什么,荣音白他一眼,“爹也一样。”
她丢掉棉棒,给他伤口贴上纱布。
借着她倾身向前的姿势,段寒霆大手一挥勾住她的细腰,就将人揽在了怀里,荣音挣扎着想要起来,“你伤口还没处理好呢。”
“别忙活了,难得清闲,陪我躺一会儿。”
段寒霆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荣音抬头不安地看着他的伤口。
瞧出了她的心疼,段寒霆心里不由暖了几分,轻笑道:“没事儿,小伤而已。比这更重的伤我都受过,这儿……以前也被烟灰缸砸过,缝了四针。”
他指了指靠近发际线的一个地方,荣音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一道疤,只是被头发给挡住了。
她心疼地看着他,“那次,是因为什么?”
“早忘了。”
段寒霆手掌放在后脑勺上,轻轻一哂,“老子打儿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荣音轻叹一口气,“父亲,脾气不是很好。”
“现在年纪大了,已经好了许多。你是没瞧过他年轻那会儿,整个儿一狮子王,天天炸毛,我就是他的出气筒。”
荣音不好说公爹的坏话,只好道一句“爱之深、责之切嘛”。
不过这对父子,跟冤家似的,见面就掐。
“婆婆当年和公爹分开,就因为他脾气不好吗?”
段寒霆眸底幽深,像是勾起了往日回忆,“不全是。我那时候在军营,天天不着家,等我知道的时候母亲已经搬出去了,具体的缘由我也不清楚。只是后来听大姐说,那时候父亲看上了一个戏子,想纳为新妾,母亲不同意,两个人吵了好几次,后来那戏子不知怎的想不开自己吊死了,父亲以为是母亲暗地里对她进行了逼迫,醉酒之后对她说了很重的话,伤了她的心,母亲一怒之下要和父亲离婚,被祖母拦了下来,婚没离成,但母亲再也不愿回段公馆了。“
“原来是这样。”
第一次听到长辈之间的爱恨纠葛,荣音很是唏嘘,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