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艾琪不笑了。
她的脸慢慢又恢复了她清冷而带着一点温婉的样子,道:
“如果我们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却被家族的长辈,使出很肮脏,很狠厉的办法棒打鸳鸯,强波我们和完全不爱,只有利益的人结婚,我们那个时候
该怎么办呢?得多痛苦呢?”
“就像你容公子,你在学校明面的做派,绅士儒雅,与世无争,实力过硬,是很多豪门眼里的女婿标准…你在太阳落下的时候,去很远的地方,和一些只为了钱的女人玩玩,不就是怕自己被那些只知道利益的人抓住马脚,把自己的婚姻和自由沦为利益合作的工具吗?”
容裴静静的听完,反问她:“所以,你一直想与司熠辰结婚,是你自己想要拥有司家的一切,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后逼你这样做呢?”
这话问完后,艾琪立马顿住了。
夜色越来越美了,而艾琪看容裴的眼睛,突然掬上了淡淡的晶莹。
但她又很快回过头,还把脑袋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才道:“和你无关。”
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这样的答案,在容裴心里,是后者。
温莎的学生,在旁人眼里,总是光鲜亮丽的,可
他们自身却很清楚,没一个活的轻松的,真的一个也没有。
人站的多高,就得承受那个高度带来的寒冷。
之后他们坐上摩天轮后,艾琪马上又恢复了很从容的表情,仿佛和容裴的谈话从来没有过一般。
这间游乐园的设计很美,摩天轮慢慢往上,视野越来越广,收入眼底的美丽风景也越来越多。
艾琪看着那样美不胜收的风景,突然轻轻的哼唱起了一首粤语歌——
“十六岁那日不要脸,参加了挑战,明星也有训练班,短短一年太新鲜…”
这首歌,是刘天王的《十七岁》,她把歌词开头的“十七岁”改成了“十六岁。”
艾琪从小就在学音乐,从小也只是在学校参加一下校园歌手。
温莎学院,有很多星二代,其中更是不乏歌星的孩子,她高一那年,与那些星二代一起参加校园歌手比赛,拿了头奖。
那天她很开心,在外面的户外唱歌挑战游戏里,唱了一首歌,就这样被星探看到,把她带进了一个女团里。
她哼唱了几句就停止了,然后对容裴道:“你说我20岁之前,能不能拿下国际上的蓝血品牌的代言人,我能不能参演大ip的电视剧,我能不能有很高的片酬,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去培养新的明星?”
容裴听过这些话后,他透过现象看了本质,“不曾想,艾大小姐,竟然这么想赚钱,怎么…你爹的对赌条约,要完蛋了,很缺钱?”
“是又怎么样?”艾琪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亲妈能捞点你亲爹的钱给我,我就能补了那个窟窿。”
“你父亲的对赌条约,失败了要赔偿多少?”
“十个亿。”
“啊…”容裴呼了口气,“那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挺多的…”
话毕,他又问:“司熠辰能补了这个亏空?”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艾琪也没再去掩饰什
么,说道:“司熠辰的父亲给了他市值三亿的公司让他练手,熟悉司氏,司熠辰的目标是在20岁之前,把公司的市值提升到十亿。”
说过,她又问:“容公子,你的家族给了你多少资金,让你练手呢?”
“一个亿。”
听到这样的数额,艾琪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如果你和司熠辰一眼,是跟着父亲的,就不会只给你一个亿,容校董肯定还是会担心某一天,你的父亲来要你,她也会怕…她的一切,都被你的父亲利用里全部夺走。”
“这是你的悲哀,而我的悲哀在哪里呢?”
说到这里,在只有两个人的小空间里,艾琪摘掉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自己完整的脸蛋,和烫成了羊毛卷的栗色发型,用很哀伤的目光凝着容裴的眼睛,道:
“我的悲哀就是,我是个女儿,还和我的母亲长的很像,我的父亲恨我的母亲,就会消减掉对和我的
父女情分,不知不觉,我会沦为纯粹的利益工具…”
“我父亲的对赌合同在三年后到期,可是他现在就已经赔了五十亿,公司估算,未来三年,公司即便是走了大运,能一直盈利,到最后也不会达到对赌合约上签下的数额,他到时候公司面临破产,而我之前所说的十个亿,还是最低的赔偿数额。”
“我的亲妈肯定是早就知道我父亲做生意是个草包,才会背叛他!”
说到这里,她瞧容裴的烟放在了桌上,就要去拿,被容裴及时制止,“你未成年。”
艾琪也没多计较,她只是红了眼睛,继续道:“我的父亲,现在已经在帮我物色男人了,他知道,与我年龄相似的男孩子,不会有什么钱财,他给我物色的,都是三十岁开外的董事长和总裁,就准备用我来换十个亿。”
话毕,艾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这张脸,“你觉得我值十个亿吗?”
“不值。”容裴很果断的浇了一盆冷水。
艾琪很用力的点着头,“对啊!可能也就是半截身子没入黄土,没了老伴儿的色老富豪们,会觉得十个亿不算什么,然后和我结个婚吧…”
“所以在我可能会被我父亲塞给这种人,毁了我的一辈子之前,我要么就靠自己,去赚十个亿,要么就玩手段,让超级豪门的公子爷爱上我,等我成了超级豪门的少奶奶,十个亿,那不是很简单,可能靠着婆家的势力,可以直接摧毁那什么对赌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