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那时候,她张桐嫌弃福钰是个不懂风情,空有侯爷名头的浪子,说什么也不答应这门亲事。
为此她悄悄看好了夫婿,等对方金榜题名,来个榜下捉婿,也算成就一桩佳话。
她风光出嫁,却没想到嫁人三年后第一次回京,就见到了那么荒诞不经,即便到现在都让她难忘的一幕。
“母亲,”卫婉小心翼翼的瞧着张氏的神情,“镇远侯,就是父亲每每喝醉酒,挂在嘴边的那个人吗?”
张氏的脸上,一滴眼泪落下来,这滴眼泪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只不过流过她每一寸的肌肤,都让她有被灼烧过的感觉。
她苦笑,缓缓点了点头:“是。有些事原本你还小,不便让你知情,只不过如今卫家既然只剩下你我母女二人,那也就没有瞒你的必要了。”
卫婉拿起帕子,揪在手里,她从未见过这般神情的母亲,说激动,那脸上的表情已经淡定到不能再淡定,但若说不激动,那眼底的惊涛骇浪,早就将她的心思,出卖的干干净净。
“你父亲一直猜忌我和镇远侯有私,所以这些年我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可即便如此,你父亲依然不信我。”
她千挑万选的丈夫,最后却不信她,说她当初就是因为被福钰拒绝才会看上他,设计他,最后嫁给他。
于是他临死前当着族中兄弟的面宣布,卫家的一切都和她们母女无关!
她抗争,她解释,她辩白,通通都没有用,最后还是一位族亲看不下去,悄悄指点她。
族亲说:“你若现在带着女儿离开,至少你们母女二人还是卫家之人,你若再闹下去,他直接给你一纸休书,婉姐儿的一辈子就完了!”
她顿悟,认命,离开卫家,只是娘家中落已久,哪里还有她容身之地?
她没有办法,决定铤而走险,进京,借住,谋划。
既然卫家人非要冤枉她,那她就做给卫家人看,让他们知道,别说当年,即便如今她已是寡妇之身,也能成为镇远侯的侯夫人!
卫婉的眼角也滑落一滴眼泪,她死死的用帕子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她虽然还小,却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她看懂了她母亲,如今眼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