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急,听奴婢一言。”她想了想,斟酌了片刻,“这些年少爷没能混出个名堂,是因为上头有二老爷压着,依奴婢看,或许去酿造处也并非坏事。”
“刘管事早些年受过三老爷不少恩惠,如今已是酿造处的大管事,手底下的心腹不少,就算是二老爷也不敢随意调动酿造处的人手,若是能将刘管事笼络过来,少爷说不得能有另一番天地。”
说到这,她顿了一顿,望着杨氏,语气中透着笃定,“
今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当年不也没人猜到老太爷最后赢了比试,有时候顺其自然,反而会柳暗花明,夫人切莫心急。”
都是些安慰她的话。
这些年私底下也不是没做过事,可宁哥儿还不是被二伯兄压得死死的。
何况她的儿子怎么能在宋越的底下做事,这不是让她没脸吗!二伯兄这一招可真是够狠。
杨氏神情有些恹恹,阖上眼,道:“妈妈先下去吧。”
刘妈妈欲言又止,正琢磨着还要不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杨氏喃喃自语起来。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忽然双目一睁,神色大变,满脸惊骇地望着刘妈妈,“妈妈,这、这......”
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刘妈妈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夫人莫急,慢慢说。”
过了一会儿杨氏总算稍稍平缓了心绪,抬起头凝视着刘妈妈,眸光仍是惊疑不定。
“妈妈好好想想,‘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凑......’。”念到这首词,语调中隐隐透着哀伤的旋律,突然一顿,瞪大了眼,
“妈妈可还记得她?”
当杨氏哼唱起那音调,刘妈妈就已经听了出来,眼中是不掩饰的骇然,这可不是当初......
“她明明被关在......怎么会......”刘妈妈觉得事有蹊跷。
杨氏已经缓过劲儿来,这时靠在藕荷色团花迎枕里,目光沉沉。
“依我看,是有人想要借阿宁翻出当年的事。”看向刘妈妈,“妈妈好好查查,是谁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