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想着之前的事苦苦一笑,“我哪里还有资格责怪二房,当时我就在他们身边也阻止不了这场悲剧,眼睁睁看见......”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何大才夫妇的死,陶氏一直背负着,她始终心里有愧。虽然这事与她毫不相干,但因为何蔚礼这层关系,陶
氏便不自觉将这些错都归咎于自己,觉得自己有罪。
何采薇将头靠着陶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在何家的事中母亲只是一个外人,您已经为三房做了太多事,他们都能明白的,您无需内疚......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母亲当下最要紧的是向前看,今后能帮到三房的就尽量帮,凡事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就好。”
母亲很多年前就被休回娘家,大房和三房的事始终是何家的事,说到底与母亲并无关系,真正该愧疚的是她,要不是她改变了许多事,三房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但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再内疚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做些实事来帮衬三房。
母女两人说了些话,何采薇看时候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走的时候又叮嘱母亲不要忘记跟舅舅提开米铺的事。陶氏笑着答应。
何采薇出了门,陶氏让人拿来针线篮挑了几个刚绣好的荷包绢帕,抬头对柳妈妈说道:“挑几套上好的首饰放在荷包里一并送回去,让嫂嫂带给琇莹,琇莹快要出嫁了,这些东西不能省。”
柳妈妈接过荷包,犹豫了一下,“夫人回门的时候已经为琇莹小姐备了不少嫁妆......”说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精致的荷包,“这些都是夫人绣给小姐的,夫人......”夫人向来都不擅长刺绣,可为了小姐,虚心向府里的绣娘请教,这一针一线都是出自夫人的手。
若是放在从前,怕是没有人敢相信夫人能绣的这般好。
“采薇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荷包还能慢慢绣,琇莹这个月就要出嫁,三房搬进县里,样样都需要银钱,欢哥儿如今在米铺干活儿,可他不能一直就在米铺呆着,上私塾也要花钱,三房这个样子哪里还拿得出琇莹的嫁妆,郑家刚受过牢狱之灾,境况大不如从前,虽然他们不介怀,但我却不想琇莹嫁过去吃苦。”陶氏说着轻声叹息。
夫人绣这几个荷包绢帕有多不容易,柳妈妈都看在眼里,但夫人已经这般说,她也不好再劝,将内室里的首饰都拿出来挑。
这些都是夫人嫁来周家的嫁妆。
柳妈妈挑了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簪、狮子滚绣球金耳坠,朝阳五凤挂珠簪、紫玉芙蓉耳挡几套首饰,陶氏写好信,一封拿给来报信的人带回去给二房,一封并着荷包首饰让人稍回去给陶家。
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酉时之前,主院那边有人来请陶氏过去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