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待

何采薇脸上是漠不关心的神情，语气却是温和地道：“府里有府里的规矩，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妹妹最好也别打听，说到底那女人是谁与我们并无关系，但若是我们逾矩，免不了要受罚的。”

何采薇一副不多管闲事的样子，言语间却是劝上了几句，但敷衍之意明显，周萱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并肩继续往药房走，路过花圃，一个小丫鬟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打瞌睡。

周萱看见，眉眼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然后往花圃里看了看。

何采薇不动声色地问：“妹妹要进去吗？”那天她们来过花圃，里面有不少稀有品种，她看得出周萱是惜花之人。

周萱回过头摇了摇，“花圃里面的花每个月末才会调换，那天我们才来看过，这儿才不到中旬没什么新鲜的。”说到这声音一顿，道，“我姨娘在里面。”

那坐在门口的小丫鬟是她姨娘身边伺候的。

何采薇想起昨晚看见祝姨娘跟在那仆妇身后，低着头也不敢多看周围一眼，那谨言慎行的模样如同府里的下人，很难想象她其实是堂堂周府大房大老爷纳的妾室。

一般大户人家的老爷除了妻子会有几个通房，通房在府里的地位并不高，有时还不如主家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但一旦被抬为姨娘，那么就能上宗牒，生儿育女，得府里一席之地。

因此姨娘的地位远高于府里的妈妈仆妇，就算是近身服侍得力的妈妈见到府里的姨娘也要规矩的行礼。

像祝姨娘这般唯唯诺诺让人瞧着只会觉得她怯懦畏惧，久而久之就会有更多人欺负到她头上。

何采薇打量着周萱，试探着问：“你不进去看看吗......昨晚我碰见祝姨娘，见她脸色不大好。”

周萱闻言一惊，转过头看何采薇，眼眸变幻不定。何采薇若无其事地看着两旁的草木。

周萱盯着何采薇看，见她神情无异，应该没有发现昨晚的事，稍稍松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花圃的花门，好半天才道：“姨娘有精神出来，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就不去打扰她的兴致了。”

话音落下，两人往前走，刚走几步突然听见花圃里传出一声惊呼，周萱一惊，那是姨娘的声音。

坐在门口打盹儿的小丫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进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