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

祝姨娘缩着身子抱着双膝，今晚过来精心挑选的衣裙已经被剪烂，一把剪刀还挂在剪了半块的衣料上。

周萱忍不住落下泪来，小心翼翼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抚住祝姨娘的手臂，祝姨娘疼的身子微颤一下，周萱这才发现祝姨娘的手臂青紫了一大块。祝姨娘听到动静抬起头，见到是周萱，忙扯了扯衣袖，转过头抹了抹眼泪。

“五小姐怎么会来这儿，这儿是下人进出的地方，五小姐不该来。”

烛火的映衬下，祝姨娘原本娇美的侧脸却红的醒目，是大太太韦氏动手打的，这落在周萱的眼里心头愈发难过气愤。

“姨娘......是我没用。”周萱哭起来。

祝姨娘回过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扯了一下嘴角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没用，这么多年也不能让你好过一些。”

周萱摇着头道：“姨娘是最疼我的人，怎么会没用呢，只要姨娘在我身边，日子再艰难我也能撑的下去。”她什么也不求，只要姨娘能有好日子过，就足够了。

很快就有仆妇拿着衣服进来，“夫人怜惜你，这裙裳你赶快换上。”

周萱扶着祝姨娘起身，那仆妇见此，语气冷冷地道：“五小姐，宴席快要结束了，夫人让您赶快过去。”

周萱斜斜睨那仆妇一眼，面色冷然道：“我给姨娘换好衣裙就过去。”

那仆妇嗤声道：“五小姐身子金贵，这种粗鄙的活儿还是让奴婢来做。”说着一把从周萱手里扯过裙裳。

“你......”周萱气愤，祝姨娘拉住她。

“我没事，你快去吧，不然会惹得夫人不高兴。”祝姨娘劝道。

周萱愤怒地瞪着那仆妇，那仆妇仰着头不屑的冷哼

，祝姨娘微微用力握紧周萱的手臂，冲她摇了摇头，半晌周萱才重重呼出一口气，作罢，领着丫鬟出去，刚踏出门口，就听见套间里传出祝姨娘的闷痛声。

然后是那仆妇的骂声：“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穿上......”

周萱忍着泪水，紧紧攥着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开步子往席面的方向去。

刚走到廊道上，就撞见往这边来的何采薇，正和身边的丫头说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