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薇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一夜的。
“采薇,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吓母亲......”
何采薇抬起脸看见母亲掩面哭泣,桌子边是一碗褐
色的汤药。
是她做错了,她让母亲难过,害死大才叔和曾婶婶,是她,她才是凶手。
何采薇突然跳下床,直直冲出陶氏米铺。
陶氏赶紧拿上外衣跟了出去,陶思源刚走到门口,就撞上神情焦急的陶氏,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陶氏道:“快,快去看看你表妹,她应该去衙门了。”
陶思源立即让下人备了马车一路追去。
何采薇不管不顾冲到衙门前,正要伸手去拿鼓槌,却被冲上来的陶思源拦了下来。
“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这一步走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表妹,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或许这一步会将陶家也卷入其中。
陶思源看着何采薇如同枯木一般的脸色,半晌一咬牙上前牵住何采薇的左手,语气坚定地道:“你敲吧,我陪你。”
看着陶思源投过来鼓励的目光,何采薇心中甚为感
动,毅然地点了点头,即使三房没有出事,这一步也是早早算计好的。
何家,她是再也不会踏进半步。
并且她要将凶手绳之于法。
“咚咚咚......咚咚咚!”
鼓槌敲在大鼓之上发出闷雷一般的声响,如同冤魂般哭喊的声音。
“大人,何大才,何曾氏冤枉!大人,何大才,何曾氏决无有谋反之心,请大人明鉴!大人......”
这一声声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向何蔚礼的心口。
后堂里,县太爷已经没有耐心,对何蔚礼怒道:“原以为解决了三房,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结果你的好女儿竟然为三房喊冤。”
从郑家搜出淮西叛军的信件本来就是他们栽赃陷害,为了不节外生枝,他们快刀斩乱麻,每一步都是算计过的,何蔚礼深知三房每个人的脾性,由何蔚礼布局,环环相扣,丝毫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