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仆妇就回来了,点点头道:“确有此事,今个儿先生责罚了四爷,不仅让四爷向三房的欢哥儿道了歉,还让四爷将欢哥儿的功课誊抄了一份。”
邓姨娘听了这话皱起眉头道:“云哥儿又不是故意将蛐蛐放出来,是欢哥儿自个儿受了惊吓打翻砚台,弄脏了宣纸,黄先生也不问原委说罚就罚,三房的那一家子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云哥儿赔礼道歉!”
“依奴婢看,那黄先生也是个没眼色的,四爷金贵,可不是那些乡下人能比的。”那仆妇连忙奉承道。
邓姨娘听来就是气愤,“三房要不是靠着我们大房早就喝西北风去了,哪还有今天的好日子过?不过就是种地的,也不想想如今是寄人篱下,不说巴结奉承,至少也得规规矩矩,不生事端......我倒是觉得那黄先生懂眼色的很。”
她不过被老爷禁足半月,这些人就见风使舵不将她放在眼里,连三房的乡巴佬也能欺辱到云哥儿头上。
二小姐明里暗里都在说此次落水很有可能是姚姨娘所为。
如今看来十有八九,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她失
了老爷的信任,云哥儿也跟着受累。
既然姚姨娘要做初一,那可就别怪她做十五。
......
“二姐。”
何采薇走上青石小路,刚刚拐了个弯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何采薇停下脚步回过身去,就见一个身穿藕荷色云雁细锦衣,外套软毛织锦披风的少女款步走了过来。
是她的四妹何蓁蓁。
何蓁蓁松松将头发挽了个髻,斜斜插着一支银点翠镶白玉簪,简单大方不失雅致,她的眉眼如月,唇角微微弯着,与姚姨娘一般无二,给人一种温和而舒服的感觉。
“四妹。”何采薇笑着走上前,伸手牵着何蓁蓁的手,说着体己话,“自从我病着,我们姐妹俩就没好好说过话,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待会儿去我那儿,我让陈妈妈做水晶糕给你尝尝。”
何蓁蓁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了?”何采薇轻声询问。
何蓁蓁这才道:“今日怕是不行,我答应姨娘做女红,方才也是偷偷溜出来的。”说着将丫鬟手里提着的包袱递过来。
她的确是要做女红,不过不是姨娘的意思,而是她自己要做。很快就是祖母的寿辰,她打算绣一个凤穿牡丹纹眉勒子作为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