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点点头,望着天空,他在这一刻,平静道:“段兄,你可知道,这江湖上,太多的人,正是因为小时候缺得太多。”
“长大之后,才会义无反顾地踏入江湖。他们争得越多,就越害怕,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一无所有的从前。”
“所以,在这条不归路上,他们只能一路走下去,直到死,这就是江湖路,这就是江湖的血液为何从来没有干过!”
“似你和朕这般,一出生就是天底下,最尊贵一列的人,在这,整个的天底下,到底又能有几个呢!”
“朕记得,你跟朕昔日曾经说过,你不喜欢修炼武功,在你看来,那是杀人的手段,你喜欢佛家的道理。”
“可是,你没有看到,就连少林寺和天龙寺的高僧,都身怀高深的武功,才能跟别人讲道理吗?”
“在无量山的时候,你也发现了,抛却了大理世子的身份,抛却了你们段家家传的武学,你口中的那些大道理,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甚至,因为你没有武学,你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因为你太弱了,你什么都做不到啊,段兄!”
段誉身躯一震,听完朱厚照这番话,他才发现,这是真的,就跟当初木婉清被云中鹤那样,自己连保护木婉清的实力都没有!
人,总是经历的多了,才会明白一些道理。
段正淳从小劝过段誉无数次,都无法让段誉习武,但是朱厚照,此时的一番话,却让段誉近乎醍醐灌顶。
“朱兄今日一番话,段誉受教了,”段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自嘲道,“是段誉太天真,没有设身处地地考虑。”
“或许,和朱兄的那位朋友相比,我这个满嘴大道理,其实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的确是可笑之极。”
朱厚照摇了摇头,似乎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随后,他看着段誉,站在那里,轻轻一笑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成长的环境不同罢了,说起来段兄也没什么不对,好了,段兄不是说要带我们去拜访令堂吗?”
“听闻镇南王妃常年身居道观,不肯回宫,想必是和令尊有什么嫌隙。我倒也有几分口才,或许可以劝劝她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