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御医说你受了风寒,又连日劳累,身子顶不住了,往后你可要好好调理,不可再勉强了!”双喜絮絮叨叨说着,将一勺药喂到她口边,“快把药喝了,快些好起来…”
话音未落,那磁勺被她发力挥到空中摔到地上,当啷一声砸得粉碎,双喜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药碗又被她掀得飞起,落地摔个稀巴烂,药渍洒得到处都是,兀自冒着热气氤氲升腾!
“滚!滚出去!谁也不要来烦我!!!!全都滚出去!!!!”她竭嘶底里地咆哮,起身胡乱挥动手臂,将所有人赶出门,又将屋内的一切砸了个稀巴烂,最后力竭颓唐地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到地上,目光呆滞地背靠墙,慢悠悠哼起了儿时李崧教她的民间小调,就这样哼唱了一晚!
到得次日,正当众人为她忧心忡忡时,大门一开,她竟出人意料,一身衣冠鲜亮,打扮的整整齐齐,从一屋狼藉破乱中迈步而出,脸上带着异常温暖的笑意,语气正常地与众人打招呼,随后一如既往,到广
政殿侍奉隐帝上朝去了…
她前脚才走,这小院后脚就来了两个人,火急火燎的,看情形很不寻常。
“奴才们拜见耿妃娘娘,拜见柴大将军,桂总管刚离开,到广政殿当值去了,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几个跟班小太监正打扫被她砸得一片狼藉的屋子,见状急忙参见。
“什么?桂七宝去了广政殿?不好!”柴荣惊呼一声,转身就往外赶。
耿婉儿见状,立即追赶跟上,闪身将他拦下,“柴大人留步,本宫不明白,桂七宝去了广政殿,有何问题?”
柴荣目光定定落在她面上,一字一句低声道:“微臣明人不说暗话,微臣早看出娘娘乃是银宗之人!肯请娘娘尽快到寝宫拖住皇上,不要让他到广政殿去!”
耿婉儿一惊,想不到自己身份已被他看透,倒也不做掩饰直接承认:“没错!本宫隶属萧漠长老手下,乃是银宗汴京分舵舵主!为何不能让皇上去广政殿?少主想做什么?”
却见柴荣仰天长叹,痛心疾首,“她…要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