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浑身不由自主地发抖,抖得比筛糠还厉害,手脚像是被什么麻痹了,连举都举不起来,整颗脑袋在轰鸣,舌头一阵阵发酸发麻,眼睛看到的事物都模糊起来,比中了毒还厉害。心脏一阵阵缺血似地抽搐,令他出气多进气少,意识里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妄,整个世界在眼前旋转,在耳边轰鸣,无边的颓唐和沮丧一波一波袭来,让他彻底瘫软下去。
他手脚无力地坐在地面,蹬着腿往后退,退到背靠
着墙壁,还在拼命拼命地往上面挤,似乎想找一条墙缝把自己塞进去,而打死也不愿面对这匪夷所思的残酷现实!
“江别鹤,借刀杀人之计如今演到现在,该收场了!从你决定一力扶持伪少主,打主意借在战场上除掉我三人开始,就注定了你的失败,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进这个圈套的?”越异人噌地抽出利剑,冷冷指向他。
江别鹤嘴巴大张,努力想说什么,可是巨大的惊诧和悸颤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被打断爪子的狼那般嘶嚎。
在这个灵堂上,绝望的,远不止他一人!文茵在一旁捂着嘴,似乎想喊却喊不出,她瞪圆了双眼,一眨不眨不可置信地盯着装成赖五的正主儿符媗,无限的愤恨和不甘如毒蛇噬咬,让她又是嫉妒又是仇恨,不明白为何自己怎么也干不掉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落得只能看着她风光,而自己只能自惭形秽。
“李青檀,你居然没事?我不明白,我算得那么精
准,谋划得如此周密,大军压境,你一个女人,在那种境况,怎么可能没事?你说!到底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谁?谁救的你?”文茵痛苦万分地朝青檀嘶喊,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气的浑身发抖,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和青檀拼命。
看着她被打击流泪的一刻,青檀心头一阵快意,这个女人害得她差点被成千百上千士兵奸淫,倘若她没有吹响银笛向知音求助,而那个知音又恰好是柴荣,或许她此刻已经万劫不复了。
一阵报复的欲望油然而生,她自问也不算什么好人,对着文茵,她从来没亏欠过,刻意报复一下,算不得不厚道!
于是她故意上去一把拖住柴荣的胳膊,头靠到他肩上,一副小鸟依人含情脉脉的样子,故意得意洋洋道:“你奇怪我是怎么脱险的吗?那我告诉你!拜你所赐,你心心念念的师哥,在最危险的关头救了我!你原来设想的结局,根本没能发生在我身上!他的救命之恩,将来我自会好好报答,你就好好看着吧!你越
不想我跟他在一起,我越要跟他在一起!呵呵呵呵,现在你不打算祝福我们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