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有责，征战沙场守望河山，乃是每个男儿的志向所在，在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又怎敢叫苦喊累？”

“是吗？桂大人不容易啊！桂大人辛苦了！”符彦卿神色越发有异，似乎强忍着什么，又无法表达，又问：“在宫里，伴君如伴虎，不知桂大人在那龙潭虎穴，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这其中的辛酸苦楚，想必定然难以为人所道罢？”

怪了，方才还在说战场，这会怎么又扯到宫里了？青檀更不明白。

“臭大粪我都挑过，最低贱的太监我也做过，只要不被打死，就总有盼头，又有什么苦是吃不得的？如今，我仍然不过是个稍微高级点的太监，一个奴才而已，又何惧什么辛酸苦楚？”她毫不介意道。

“唉…想不到桂大人心智坚毅，勇气非凡，得子如此，令尊当真好福气…好福气…”

那符彦卿说着说着，竟然眼眶一红，喉头一紧，连声调都变了，他似乎一直在强忍着什么，然而却再也无法掩饰下去，只慌慌张张起身，以掌掩面，撇下她

，转身逃也似地飞快离去，留下她一脸愕然，愣在当下一头雾水…

这老头，怎么看着像是难过得想哭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呢？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莫名其妙摇了摇头，不好去管他闲事，便起身收拾收拾桌子，也离开了…

拐角处，墙根下。

符彦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老泪纵横，一代名将，叱咤沙场多年，杀敌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的人物，如今竟然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眼眶赤红着，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突如其来的惊诧、惊喜和五味杂陈在胸臆中激荡，让他百感交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