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檀上早朝,把前线的战况和述职文书递了上去,就公主被劫一事向隐帝请罪,隐帝当着众臣,劈头盖脸地对着二人发了一通火,百官苦求后,这才稍作消停,责令她与柴荣两个重大责任人尽快救回公主,将功折罪,以观后效。
这个早朝就在隐帝勃然大怒和群臣心惊胆战中结束,青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庆幸有惊无险,显然是太后那边起了作用。皇帝虽然发火,然而却未有实质性的降罪,这是前所未见的。
她见皇帝起身离开,无视柴荣投过来不解的目光,立刻追着皇帝的脚步去了御书房,把昨日对太后说的话又对着隐帝解释了一遍,见隐帝面色稍缓,这才放心地准备出宫。
还没能出得宫门,她就在偏殿遇上一个人,一见之下惊得她张大了嘴巴。
只见慕容冀穿了一身南唐朝服,打扮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姿容俊美,举止庄重,以往不羁的风流意态收敛得干干净净,颇有些国士无双,翩翩君子之风,他见了青檀也不嬉皮笑脸,而是严肃地行了个礼,这才
跟她打招呼:“南唐持节慕容冀,见过桂大人!”
难得见他如此一本正经,青檀心中暗暗好笑,也还了一礼,“原来是慕容持节,不知大人专程入宫,却是为何呀?”
慕容冀微微一笑答:“本持节专门带来和亲礼单,预呈贵国皇帝陛下观阅!”
青檀一听,顿时觉得他别有用心,没好气悄声道:“你都知道公主被劫了,还整这一套,是非要逼疯我们陛下啊!”
只见他桃花眼一眯,愉快地道:“呵…差不多吧!反正如今玉带也失踪了,公主也没用了,我国何必还巴巴的迎她回去,不如趁机逼你国皇帝自行退婚算了,我方还能占个先机呀…你说是不是?”
“哎…真够狠的,让我说你什么才好!慕容冀你啊,这过河拆桥的本事,真也算个人才了!”青檀摇头叹道。
“有道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国与国之间,又哪有什么道义可讲,唯逐利而已!若是角色对调,我想,你们做的,不会比我们逊色,你说呢?”慕容冀一语道破实质。
“是!我想,你说的对!对于任何人来说,国家利
益,都是至高无上的,你为了你国,的确应该如此,无可厚非!”青檀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啦,我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为啊!”慕容冀叹了口气,抱歉地笑笑。
“不会!你的立场,我能体会!换了我,也会那么做!”青檀一脸善解人意,丝毫没有责难之意。
“说实话…能认识你这样深明大义,又命事理的女子,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慕容冀眉头一舒,毛手毛脚地搭上她的肩,态度颇为暧昧。
青檀斜了他一眼,恰到好处地避开他几步距离,凉凉开口:“持节大人,这可是宫里,你可别忘了你身份,严肃点!”
只见慕容冀讪笑一声,果然老实了不少,又恢复了方才的雅正端重之风范,让人直接怀疑方才是不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