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汉隐帝刘承祐连着做了好几夜噩梦,经常睡着睡着就被吓醒坐将起来,他神经崩溃,以为自己要疯了。
梦中总是血淋淋的,他被人从后面刺了很多刀,那人不但要刺死他,还要将他的首级割下拿去送给兵临城下的叛军,他看不清那凶手是谁,也看不清那些叛军是什么人,只觉得非常熟悉,非常意外,而他,死的非常惨!
这样不断持续了几日,对他的精神乃至意志力都是不小的打击,身为皇帝,他自不可能将这等凶恶之梦告知任何人,只能自己吞下烂在肚里,继续在白日里若无其事地履行他做皇帝的职责。
他扶着额头靠在龙椅上,懒懒地看着下方,那里已跪了一人,“草民深州饶阳李崧,奉旨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老平身,虽说李老是前朝大臣,但是我朝唯贤任举,却是不拘一格,李老德高望重,自当重新入仕,为朝廷建功立业,当仁不让!”汉隐帝话说的很好听。
“吾皇英明,老夫日夜企盼,便是能早日为明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李崧欣喜地又叩了个头。
隐帝眸中划过一抹狡黠,面上挂起笑容,悠悠道:“听闻辽人对李老一家十分善待,过去几次三番相请
,别有所图,不知李老做何想法?”
李崧一听,心下一惊,这话问得猝不及防,来者不善。
“陛下明鉴,这传闻恐是捕风捉影,并无实据,在辽期间辽太宗耶律德光对李族并无所图,不过是以君臣之礼相待老夫而已。”
“李族?呵呵,李…老啊,跟朕,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祖上姓什么,做什么的,还需要朕再提醒你一遍么?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荡说出来,你我君臣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隔阂?”汉隐帝微微一笑。
李崧一怔,忙一跪到地:“陛下…两百年前的幕家,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如今,只有李家,唯有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