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时候吃喝会犯错,就连说话也是会得罪人,因而有些人的嘴会很讨人喜欢,但有些人的嘴却永远都只能让人反感!
故而这世间有些事情也不好妄下定论。
但是从这黑矮子这里,赵晋倒是知道了更多有关济世堂的事情。
因为黑矮子屡次挑起话题,但赵晋都以不清楚,不知道,没听说过来回答,他为了留住与赵晋谈话的机会,便经常自问自答。
到了最后并没有从赵晋这里弄走一个消息,反倒是从自己嘴里吐出来了不少有关连赵晋的都不知道济世堂的事情。
“不好意思,这位仁兄,我到房间了,瞧着天色还黑,应该还能睡个回笼觉,今日夜里,不如就到这儿吧,日后有机会咱们再叙!”赵晋一到房间门口,直接进手拱手行礼关门。
这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径直把想要跟着他进去的黑矮子给拦在了门外。
“唉……赵先生!”黑矮子抚额他有些无语,直到面对空空荡荡的走廊,他才想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在赵先生那里弄到要紧的情报,而他自己却差点将自己剥个精光,他顿时懊恼不已,暗自告诫自己,下次再遇到赵晋的话,一定要小心他,这套话的水平可比他强多了,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黑矮子失望地离开,却不知在他身后那扇闭紧的门后赵晋一直都透过细微的缝隙在看着他,同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他的资料:
杜优垠,三十五岁,出身大明,十五岁时因为战乱进入南诏,一直在蓝灵子的府上已经呆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了。
这十年里,他从三等幕僚升到了二等,然后便一直都没有再进步,一直低调地做着他二等幕僚,领着一些不那么重要却又必须要人去做的差使。
按道理来说,他算得上很低调的一个人了,今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突然来寻他搭话,问的还是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这让赵晋有些想不通为什么。
以他低调的性子,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他不仅做了,而且还做得留下了很多痕迹的模样,这让赵晋越发想不明白了。
不过他倒是个干脆的人,这事儿既然想不通,而且瞧着短期之内应该是没有什么危害的,他便也就暂时将其当作没有发生。
如果杜优垠有什么企图,那么他肯定不仅仅只是出手这一次。
日后他一定还是会再次出击,他以静制动,到时候不怕抓不住他的小辫子,既然抓住了他,那么也就同时能够将隐藏在他身后那人给抓出来了!
没错,赵晋想得很明白,他不认为杜优垠这般行为作派乃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既然能够一心潜伏下来十年保持低调,那就说明他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可现在他却做了与他十年来一直恪守之事不相同的选择,这就说明定是他那身后的主子让他动了。
反正赵晋也不着急,杜优垠的身份最多也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敌人,一个便是他的朋友!
依他现在的处境的话,他会选择把他当成敌人来得更加便利一些,而不会盲目地以为自己是银元宝,走到哪里都招人喜爱!
怀着这样的心思,赵晋睡了过去,翌日一大早起来,他又是在一阵嘈杂声中被吵醒的,这次不是来自院外,而就在他的房间外面,有人在大声的锤门:
“不好了,不好了,谢仪真逃跑了!”
赵晋听到这般熟悉的声音,眉头皱了一下,很快便松开,慢条斯理地起身穿衣,用炉子上温着的水洗漱,接着泡了一壶茶水,打开门看着外面一脸紧张的杜优垠。
“怎么是杜先生啊,我以为是守门的侍卫了!”赵晋明明早就已经识别出来了他的声音,却故意将他误解成是普通的侍卫,这样也好解释他为什么要故意这么缓慢才来开门。
“对不住赵先生,这么早来打扰你,实在是我听说关在地牢里的那一位不见了,心中一慌,也不知道该找谁说,便来找你了!”杜优垠摸着鼻梁,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好像有着一些理所当然。他似乎十分笃定赵晋对于谢仪真的消息很感兴趣似的。
却不想现实版的赵晋却只是摊了摊手道:“不好意思,这件事情不归我管,我现在要管的事情还是继续调查济世堂的消息,所以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处!”
“啊……可是谢仪真他处处与你为难,和你作对,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的去向吗?万一他身后有强援,被救出去之后会对你不利,赵先生有想过吗?”
赵晋冷冷一笑:“这件事情我相信大人一定会替我们解决的。
毕竟当初我们入蓝府的时候可就已经说得清楚明白。
我们在这府里,只负责给家主出谋划策,而保护我们的事情则交给专业的侍卫和暗卫。
你瞧瞧这院子里光是看得见的侍卫就有几十个,还不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了,我相信谢仪真身后的势力不管有多强大,他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否则他又何必要赖在蓝大人这里打听他的消息,偷窃他的牌子!”
赵晋分析得头头是道,杜优垠再一次为他的口才所折服,原来他并不这么觉得,但是在听了赵晋的话之后,他居然有一种他说得很有道理的感觉。
天啦,这个人……
他想生出谨慎之心来提醒自己不要轻易间入了他的圈套,但是他根本做不到,他第一次意识到语言强大之人的厉害之处!
他默默地退下去,打算放弃他的游说,当然这并不是他主动放弃,而是被动放弃,因为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再继续下去,就只有倒霉的份了!
杜优垠退后一步,整理好了衣着,然后看着赵晋拱了拱手:“唉,我言尽于此,赵兄听得进去便听,听不进去便罢了,就只当我没说,不懂事在你面前放了一个屁好吗?”
赵晋半眯着眼睛,他听得出来杜优垠这话的意思是想要放弃了,不过他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你想要来招惹便胡乱招惹一通,你想要放弃,说两句无奈的话就能够放弃了?
他轻轻一哼:“怎么杜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请恕赵某愚钝,竟有些听不大懂了!”
“没事,没事,我那边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行吗?”杜优垠感觉到了赵晋话语之中的挑衅与逼近,他心中突然间生出了害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