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苏芷都比那些情报重要,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不过苏芷回过头来瞧了一眼宋声,发现那个刚刚才放了狠话的年轻男子看着她的眼眸之中却带着一抹恳求。
她原本犹豫,此刻却坚定了,回过头去与赵晋商量了一番,她用要寻找鲁老大夫的事情说服了赵晋。
“我就在院外,有事你就大叫!”赵晋负手而立,长身矗在门口,声音朗朗:“这里面若有人胆敢居心叵测,杀无赦!”
“是,大人!”云树带着人退后一步,与他身后的那群侍卫响亮的应了。
这气势顿时将里面十来个九嶷寨的余孽吓得赶紧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他们现在业已是阶下囚,只盼着他们不要再想办法出来对付他们就行了,他们哪里敢做出别的过分的事情来?
宋声不仅要避着赵晋,就连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给打发了。
两个人直接去了院子里,站在那棵主人家疏于管理的柏树下,看着这树枝胡乱生长,虬枝盘杂,颇为凌乱。
“你能够从那场剿灭之中活着逃出来,这是好事,但是你既然已经离开九嶷寨,又何必跑到这福宁府来自投罗网…
不是你既然要在这里,那么你便躲起就是了,你又何必折腾着出来搞事?这第一个绑的就是我们家灵儿!
我看你是吃饱撑的没事儿干了是吧?”
苏芷看看四周无人,立刻旁若无人地训斥起他来。
“我…哎呀,小苏苏,你怎么一看到我就骂我!唉,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呀,只是因为太过喜欢了一些就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是…我都没有恶意的,这还不是兄弟伙在这里过不下去了!”
他们从寨子里逃出来的时候,因为光顾着逃命,所以谁都没有来得及搬走他们珍藏的金银珠宝,以至于他们从下山到现在,就一直在花着随身携带着的那点子碎银两。
但是坐吃山空,犹有尽时,这样的事情哪里是长久之计,那肯定是不可行的,故而,他们到现在为止,已经身无分文了!
“所以你…你不要告诉我们半道上劫人,为的根本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奔着什么样的目的,而仅仅只是重操旧业,绑人讹银子罢了?”苏芷瞪大凤眸。
这话她怎么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儿呢?简直就是漏洞百出,指着拿谁当傻瓜蛋呢?
不过看宋声编得那么尽心,她倒是不好在这一时之间揭破他,便假装很有兴致地继续听。
“你…你不相信吗?”宋声见她不说话,也不搭腔,连忙小心翼翼地问她。
“当然!”苏芷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只说了两个字,模棱两可,完全让宋声摸不着头脑!
“哎,你恐怕是不信的,但我们真没银钱了!像我这样的人哪里是能够吃苦的。
我们一行人又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没有了,自然就只想到抢!谁知道点子背,一抢就抢到福宁府新主事人的亲妹妹手上了!”
苏芷依旧不说话,眨眨眼睛伸手示意:请继续你的表演!
“我承认这件事情我们做错了,但是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们从未有过要伤人的打算,只是为求财,不为伤人!”
宋声好看的脸上显出一行泪痕,看得苏芷不由得愣了半晌,这人也是绝了,堂堂男儿,说掉泪就掉泪,这演技在现代恐怕要得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太精湛了!
苏芷不由自主的拍起手掌来:“啪1·啪··-啪…”
“还有吗?有的话请继续,没有的话,我可以说两句吗?”
苏芷的反应让宋声的心思一下子就乱了,他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收住了继续说的势头。
“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我都听进去了,不过这里却略有几个小疑问,恐怕要劳烦三当家的给解释解释,不然我怕是想不通!”
宋声连忙点头。
苏芷伸出嫩·白纤长的手指道:“这第一点你一直说你们无心伤人,那么请问你们涂在木门上和井沿上的毒药该如何解释?”
宋声心头猛地一跳,唉,他以为小苏苏早就已经忘了
这茬了,可没想到…
就知道她若是没忘记的话肯定会问出来的。
他心里早就有草稿,此时说出来也是十分顺畅。
“因为当时我抓了赵姑娘以后,本想悄悄地运回那废弃作坊,想等到过了这个风声之后我们再出手,可是却听我手下说有人在追我们…
你知道的,我这里除了丁三那个冒牌货大夫这外,还有好几个是货真价实的大夫,呃,不对,说他们是大夫倒是抬举他们了,他们就是用毒术害人的刽子手!”
苏芷点点头,其实不用宋声说,她早就从他们身上终日里浸淫的那股子极为浓烈的药味儿就闻出来了。
只不过他们是一恕我人站在那里,她又不可能离得他们太近了去看,所以倒是没能一一去分析他们到底谁是擅药之人罢了。
不过此时听得宋声这话,她却连连皱眉,这意思好像那几个擅长下毒之人并不是宋声的人,他不能够指挥他们?
苏芷眼中的疑惑流露出来落在宋声眼中,他直接点头同意了。
“他们不是我的人,你以为我单独与你谈话只是为了避开赵晋吗,我是为了避开他们!你不知道那些人…刚刚的时候是怎么威胁我的!”宋声猛地啐了一声,气得咬牙切齿的。
“他们是谁的人,不对,他们是大夫,是会医术的人…难道是跟出现在佛鼓镇里的孟大夫和王大夫是一伙儿的?”
苏芷自问自答。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丫丫身边如同紫意那般出身奇特,经历吓人的丫环,居然还有一个专门害人的大夫派别!
苏芷仰天看着夕阳西下,淡黄的光晕越来越淡,黑色开始笼罩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