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子就足够了!”苏芷的话说进了赵晋的心里,他心头豪情飞涨,揽住她的腰,与她并列站在二楼的飞栏前。
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就那样高高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赵德正、杜一清二人。
两人先前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此时是他们占了上风,但是当他们因为高高仰着头,仰久了头上传来微微的酸意时,他们才察觉到赵晋的用心。
他就是故意不下来的!
两人“蹬蹬蹬”爬上楼梯,与赵晋夫妇二人对面相望。
四周吵吵嚷嚷的,可上面却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半开的窗棱外风吹进来的声音,厅中的八角烛灯被吹得忽明忽暗。
“赵晋,你此番因为私心铸下大错,你可知罪?”杜一清眉头一扬,打算用大明的律法将他框住。
“我何罪之有?”赵晋挑眉,冷冷一笑,他并不害怕他。
“这翠花楼经营得好好的,却被你一句话就给折腾成了这般模样,你说你错在何处?”
“翠花楼花娘下毒毒害前来寻欢的恩客,本官也只不过是照章办事!”赵晋眉头都不掀淡淡回击,他声音低沉,语气清淡,不慌不忙。
这样的他让杜一清有片刻的疑惑,他似乎有所倚仗,难道今日又要让他逃脱责罚?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才策划了这么一场专门针对他的戏码,都已经开始上演了,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放过呢?
他将目光望向神助功赵德正,他会意,立刻开始指责赵晋,说他不孝,不忠,不仁,不义…
高帽子是一顶一顶地往赵晋头上戴。
赵晋看着他的眼神冷峻而寒凉,却自始至终连理都不理他。
赵德正一个人说了许久,却连个回应都没有
,不由怒上心头,指责赵晋瞧不起人。
“赵主事,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不过是一个五品的户部主事,而本官乃正四品知府,你品级低于本官,本官何需对你尊敬,更何况,你乃京官,此处是锦官城,乃本官治下,何时有你说话的份?”
他不是已经给他扣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了吗?那他就索性遂了他的意,反正他们父子俩的恩怨与官司,他早就借傅青渊之口告知了皇上,不然赵德正也不会又在户部主事的位置上熬了三四年而迟迟不得升迁。
按正常的道理来说,他那官位怎么着都应该挪一挪了,不过是皇上不喜欢他薄情寡义的为人罢了!
“你…你个不孝之子!”赵德正气得心口翻涌,一口老血都差点吐出来了,身形踉跄着,脸上煞时苍白一片。
杜一清眼见着赵德正在赵晋面前连丝毫的战斗力都没有,不由皱了皱眉,让人将他扶下去坐着,唉,如此没用,还是得自己上!
他也不说旁的,就只拿捏着赵晋不按规矩来办事的事情说着,一点一点地说明赵晋为官不仁,肆意鱼肉百姓。
他作为锦官城的监督官,自然有权拿他法办
,并且还出示了一个盖着摄政王印的文书。
“准备得还真是充足!”赵晋卷起月白长衫,衣襟上的香草纹映着场中最大的吊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为了赵大人,自然要准备充足一些,不然怎么能将你法办?”
杜一清知道赵晋能够对着赵德正不怕,可他拿这摄政王却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他无法证明翠花楼里有问题,那么他就是滥用职权,他就可以拿下他。
看赵晋因他的话沉默,他想他应该是无话可驳了。
毕竟命人查办翠花楼是他下的命令,而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来也是事实,可令他查探的借口——赵德正却并无任何事情,也没有中过毒。
失了这个借口,他便是大错特错了。
杜一清心里想着,借着拿下赵晋的事情,不管这事小还是大,一旦将其控制住,治死治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要知道这世上,可有很多的案子都是人被抓了之后被强行做出来的,这么些年他跟着摄政王,替他排除异己,这样的事情可真没少干!
“来人,拿下犯官赵晋!”他挥手,朗声吩咐着。
“你敢!”苏芷几乎是本能地拦在赵晋面前
。
杜一清白净的脸上便显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呵呵,什么时候堂堂赵大人竟然沦落到了要女人替你出头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