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州县的事我已经弄清楚了!”
“什么…”苏芷还有些蒙,半晌想起是她作坊的那摊子事儿,饶有兴味地道:“相公弄清楚了什么?”
“娘子可知近几个月以来巴蜀之地各个州府相继开了多家酱料作坊,里面所售卖的酱料居然跟随园的一模一样,味道,成色都是,只是所出的作坊却不同!”
苏芷下意识以为是不是又出现了假冒的酱料:“不会又是谁人想要从中捞一把,做了假货来卖吧?”
“要是假货倒好办,杨县令也就不会头疼那
么久都解决不了了!”赵晋摇头否认。
苏芷一脸紧张:“那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方子…方子被泄漏了?”
赵晋重重点头:“而且情况还不仅仅如此,梓州的大作坊里很多人都被挖走了!”
“是谁?”苏芷脑子转得再快,可奈何她脑子里没有储存下关键的信息,想分析也分析不了。
只能在赵晋的安抚下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
原来他自昨夜得知她心情不好之后,除了夜里在床上哄她开心以外,一大早地,就去寻了莲藕夫妇,从他们嘴里掏出了他们受伤的原因,也知道了此时出的最大的事情。
莲藕和蒋庆平受伤乃是因为他们在梓州县城的大作坊里做事的时候遇到外人冲撞,说吃了他们的酱料闹出了人命,还把尸体抬过来,非要让他们赔偿。
“我们的酱料已经卖了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说吃了闹出人命来的!可见他们就是来讹诈的!”
苏芷听着转述一脸的愤怒,更别说当时的莲藕就置身其中,作坊是她一手在管理,若说有问题那就等于是在否定她的努力。
而且他们的产品因为有苏芷的高标准高要求在那里,所以都是合乎要求的,也因为工人们长期以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久而久之甚至还会自觉地超出她定下的标准。自然不会发生他们所说的那种事。
莲藕当场激动起来,强烈地指责和训斥他们无事生非。
但没料到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见用说的不成,便直接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木棒,见人就砸,见东西就抢,简直跟强盗似的!
莲藕心痛得很,这样的情形她哪里能忍,于是便拼着受伤的威胁指挥还在的工人与他们对打起来。
而她这个冲在前面的被人首当其冲地针对了。
要不是身旁有个蒋庆平护着,她受的伤恐怕远不止这么一些。
“她可真傻,那么激动做什么,不过就是些银钱上的事,何必拿命来拼!”苏芷感动于莲藕的忠诚,但是对于她玩命一样的保护作坊的行为却颇有些不赞同。
这年头没了钱还能再赚,可没了命拿什么来享受生活,来赚钱?
“她许是心情不好,一时没有控制住!”在赵晋眼中,苏芷用的这些人他全都了解过。
莲藕的性子里是这里所有人中算是最沉稳的,她若是怒成了连手都动上了,自然有不得不动地理由了。
他从袖中掏出两本账册:“这是近两个月以来作坊运营销量的账本,你先看看再与其他的月份比比什么叫差别!”
苏芷随手翻看,却见他们之前建下的作坊竟然全都被冲到了冲击,里面的销量惨淡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甚至在零售商铺那里得到的是每日里只卖出一两坛,而退回来的却有好几坛。
指数成负数增加。
“怎么会这样?”
就算有人仿照他们的方子制出来的酱料也不至于就能够将她所有的作坊都击垮。
那可是数年的老铺子,信誉和名声都是极佳的,吃过的人都是有口皆碑,如何就会败落得这么快?
赵晋摊开账册,对此摇了摇头,因为他也还没有出去看过,所以对于此原因没有发言权!
赵晋大包大揽:“此事庆平夫妇二人已经尽力了,我让他们先在家里歇息着,今日正好休沐,由我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