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
丫丫圆润的小脸蛋上显出一丝羞涩,她抿唇道:“娘亲,都是丫丫的不是,还没有为娘亲介绍先生。”
丫丫说着行了一个标准的学生礼,用稚嫩的声音介绍了欧阳先生的身份。
既是新即位的南诏国主新册封的国师,也是由太皇太后和祖母做主给她拜的一个先生。
负责教授她各门各业的知识。
“怎么,老夫不堪为长公主之师?”欧阳先生动了动了,淡然的表情里隐着一丝淡淡的不悦!
“不敢,欧阳先生之名,在下早有耳闻,如雷贯耳,能拜先生为师,乃是小女的荣幸,在下为父与有荣焉,只是消息太过惊讶,一时无法消化,还请欧阳先生予在下时间与夫人慢慢消化一番!”
赵晋嘴里说着荣幸,可话里却没有一丝放松之意。
欧阳先生何等厉害的人物,眼见赵晋态度诚恳,可挺直的背脊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傲骨,知晓这也
是个心高气傲自有风骨之人,并非那等阿谀奉承之辈,心中倒是高看了两眼。
果然这人生得鼻挺眉端,确是一个正直挺拔的君子,倒值得一交。
他心中的不悦全去了,与他们挥手告别。
尔后缓缓吟诵:“冬雪消融,春日还会远吗?”
苏芷听着这熟悉的腔调,不由回头多看了他一眼。
欧阳先生刚刚因为丫丫的事稍有一丝凡人的烟火气息,可这会儿却已经完全消逝了。
他又成了那个一身灰布长袍,面庞无悲无喜和从无特别表情的人。
来到太皇太后宫中,打听到太皇太后还在歇息,一家三口径直去寻了赵慧英。
“母亲!”行过礼后,四人围坐,将下人都驱除。
苏芷便一脸正色地看着小丫头:“丫丫,你老实说是不是他逼迫你的?”
苏芷边说边揽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她打定了主意,只要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星半点的勉强就立刻打上白泽的门,她才不管他现在的身份是不是南诏的国主,她还是大明的县主了。
他们大明人不服他们南诏的管辖,凭什么她生的女儿,养得好好的中途要便宜了他。
“娘亲…如果我说我是自愿的,你会不会骂我,生我的气?”
丫丫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搅着手中的衣摆,她的紧张可见一斑。
苏芷抚着起伏的胸口,有心想要说她几句,可是想想丫丫自从出生以来遇到的这一路的小白。
她心里只觉得深深地对不起她。
再说孩子大了,她又一向主意正,当然最重要的是,欧阳先生之名她也听过,的确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传闻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推会算,如果丫丫能跟着他学习,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不过想想丫丫长这么大都是她一手教导的,这眼看着她重新寻了先生…哎,说起来学习这回事儿倒是能者居之,她于欧阳先生,自当自愧不如。
看着好似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但是苏芷的
心里已经走了一整套的想法。
而与她并肩而坐的赵晋又何尝不是。
不过他到底是男子,对于求学之事,又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名师,他自然抱肯定的态度。
但是他所不满的只是丫丫对于此事的处理方式。
夫妻俩各自思考过后,彼此看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丫丫的宽容。
“娘子,生丫丫时你受了罪,带着她时,也是你最辛苦,你来说!”赵晋看出苏芷与他意见相同,便主动退让。
苏芷点点头,管教孩子这事儿,无论家中人再多,也只能有一个声音。
不管家长采用什么方式,都得将所有的声音都给消音了,否则孩子处于多种不同的育儿观念中就会变得混乱!
“丫丫,你可知错?”她摆足了母亲的架势,沉脸蹙眉,一副欲要发火的模样。
“丫丫…丫丫知错!”丫丫低着头,端的一副真诚认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