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痛到极致了才会将原本昏迷的人又痛醒过来。
“你一定要治好我皇祖母!”白泽握住她的手腕。
苏芷瞪他,甩开他的手:“你别妨碍我,我开一张药方,你立刻让人去抓过来!”
她说着先喂了她一颗急效的止疼药,又查看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还好这一刀砍偏了,没有伤到要害,不然痛了这么久虽然不至痛死,但是也早就失血过多没了。
她双手按住伤口,不得空,便瞅向帐帘外的赵晋:“相公,我现在要清洗伤口,你伸手进来替我递东西!”
赵晋曾经看她替人治伤治过无数次,虽然药理依然不太懂,但是程序却已经明了,闻言立刻点头。
“伤口清理液。”赵晋自然地从她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她所需的物品。
“匕首!”
这个苏芷也有,不过放在另一侧,赵晋又匆匆去摸,而此时白泽却已经递了上来。
赵晋一手摸出匕首,一手挡住他:“你的不行!”
“我要刮掉上面的血渍,侍弄伤口的刀面必
须要消毒!”苏芷接过赵晋用火消过毒的匕首看白泽脸色难看便解释了一句。
“三七粉,金疮药!”
“纱布…”
赵晋连忙上前将她所需要的东西一一递给她。
白泽在一旁看着夫妻俩动作行云流水,配合默契,在这刹那间仿佛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似的,赵晋就像苏芷生出来的一双手,所有的动作都与之匹配得再默契不过了。
他的心酸涩无比。
苏芷专心着手里的伤口,在清理时,太皇太后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当她手上的金疮药下去的时候,太皇太后忍不住低低地唤了一声:“哎哟,疼!”
听着这个慈祥的老人发出极其无力地声音,苏芷的心仿佛也跟着跳动了一下,她的动作慢慢变得轻缓起来。
血彻底止住了,清理好了伤口,又紧接着了处理好了其他地方的几处小擦伤之后,苏芷才松了一
口气,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才歇一会儿,宫人已经将药煎好,苏芷亲自给太皇太后喂完了一碗药才放手,而此时的她已经满头大汗,浑身虚软,站起来的时候因为没有站稳,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阿芷小心!”白泽一直在她的侧前方,见此连忙伸手来扶。
而跟在她右后方的赵晋却早就有所预料,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其紧了紧瞪住他:“王爷不必紧张,我娘子有我了!”
苏芷一般连续替人治外伤花费的时间都会很长,而起来后就会有一些晕眩的感觉,他在收拾完苏芷的随身药品之后便早就在一旁守候着了。
白泽的脸更臭了,只是此时太皇太后重伤着,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转而道:“皇祖母伤势如何?”
“太皇太后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伤势不大要紧,只是需得静养,受伤的右手万万不能动!”
那伤人的匕首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当真是削铁如泥,所以伤得并不深,但是口子却开得
长缝隙裂得开,她怕引起众人不适,因而并没有替她缝合伤口,只能靠药物刺激自然愈合,所以在表皮未曾愈合之前万万不能动弹。
“皇祖母没事便好,辛苦你了!”白泽掩去焦急,朝她微微一笑。
苏芷报以微笑,赵晋替她收拾好身上的瓶瓶罐罐,转向白泽:“此事乃是谁人所为?”
行凶竟然都行到太皇太后身上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白泽低下头:“此人化妆成宫女的模样潜入寝宫,若非…若非丫丫,皇祖母恐怕已经…”白泽想到当时太皇太后被刺时的场景,心底的弦瞬间被绷得紧紧地,双手紧握成拳,该死的刺客!
还记得当时正值午时,皇祖母邀他前来用午膳,他正好走进来,皇祖母和丫丫一左一右挨得近近地坐着,看到他来,还亲自替他取了象牙筷招呼他快些入席。
谁知他还没有走近,便看到一人从那群上菜的宫女们的队伍里走出来,人越走越近,突然听到丫丫激动地喊叫声。
“白叔叔小心,她是坏人!”
话音刚落银光一闪,他下意识躲开,顺道出脚踹了那宫女打扮的女子一脚,却见她身形灵活,不仅没有摔倒,反而中途一个转身朝着丫丫扑了上去。
眼看着他的距离过远无可奈何时,却见太皇太后突然怒斥:“大胆毛贼,在哀家面前还敢伤人!”她伸手便挡,却没曾想那宫女手中早就藏有利器,她手指一去,便立刻听到“嘶啦”一声,手上血流如注,吓得丫丫当即一头扑上来,用手死死将她的伤口按住,强行止血…
“王爷…找到她们的踪迹了!”白泽回忆的思绪强行被打断,却来不及生气,便立刻追问:“在哪里,本王要亲自去!”
他倒要瞧瞧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货色,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白泽起身,苏芷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的伤,叮嘱丫丫和一众宫女嬷嬷们好生伺候着,自己拉了赵晋跟上去。
她想看看那几个女子是不是就是她心目中的那几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