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立,却又相顾无言
穆之周不在凤仪院的某一刻,苏少钦曾来见过凤央,那个男人好似倏忽之间苍老了二十岁,正当好的年纪里,两鬓竟已有了斑白之色。
凤央站在院内,苏少钦站在院外,院门大开着,两个人隔着门槛相对而立,如同在明月楼阿娘与他相见时一般。
“你…”苏少钦愧的很,连抬起头看凤央的勇气都没有,他磕磕巴巴好半天方才问出一句,“你好吗?”
凤央就那么站着,没有动,也没有回答,神情很平淡,不像是一个野孩子看所谓的父亲,倒像是在看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熟稔和热络,有且仅有的,是逾越不了的距离和隔阂。
和心爱的孩子形同陌路,这让苏少钦觉得难受。
那一日,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像是两根木头,相对而立,却又相顾无言,直到临走时,苏少钦方抬起头看着凤央用坚定的语气承诺般的道,“你阿娘一定会没事的,苏苏,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团聚。”
“我不叫苏苏,我有自己的名字了。”这是凤央对苏少钦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当日唯一的一句。
林花谢了春红,秋风迎来冬雪,转眼便到了一年的尾巴上,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苏少钦终于成功扳倒了郡王,其中所历艰辛,可言与人听的不过二三分。
谨言族姬嫁做苏氏为妇,原可以不受本家牵连,只是圣上震怒,连带着将她与其族人一同入了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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