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怎么能不难过
“阿娘,”凤央双目迸发出浓浓的恨意,他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晰的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今日所受之苦加倍的还回去。”
“啪…”
凤央声音将将落下,脸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紧接着响起三娘近乎哭泣般的低吼声,“你进来做什么,滚,快点给我滚出去,你滚啊…”
“阿娘,我想你,我想见一见你。”凤央用手揽住母亲,嗓音嘶哑。
三娘抬手推开凤央,眼神分明软的像是一滩春水,可嘴巴仍旧厉的像刀子,“我不想见你,一点也不,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若不是因为带了你这么个拖油瓶,我过的不知有多潇洒快活…”
“娘,你…你在说什么?”凤央快哭出声,他颤颤巍巍的去拽母亲衣袖。
三娘咬了咬牙,在男孩指尖快要触及到自己裙裾时无情打开,“我说…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跟在我身后一遍又一遍的唤阿娘,不喜欢你总是惹祸,更不喜欢你那张脸,你知道吗,我每次看见你都会想起你父亲,你们都是一样让我恶心的人。”
“今儿个你既来了,我便同你把话说清楚,我带了你七年,往后不想再带着你这个大麻烦了,从今日起,咱们母子的情分就此断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之间在没有任何牵扯,你…不许来找我,不许。”
最后两个字,三娘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十分决绝中偏又掺杂着七分悲戚,让人一听就断了肠
。
“阿娘,”凤央双眼通红,嚅糯的嗓音泫然欲泣,“孩儿知道您说的都不是实心话,孩儿知道…”
三娘面色极冷,她强撑起身子冲着苏旌书所在的方向端端正正的跪下,道,“小公子,族姬只给了奴半柱香时间,这会子时辰快到了,奴先告退。”
苏旌书瞧了他们母子两人一眼,目光一点一点移向站在凤央身后不远处的穆之周,直到看见他轻轻点了点头,方才放下手里的书本用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低低道,“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