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办法忘记他
小丫鬟仿佛看出了她欲言又止下的忧虑,紧接着说道,“姨娘无需忧心,我家姨娘也说了,倘若不能将香囊送回原主人手里,便请舟姨娘自个儿留下,就当是她给您的一个念想。”
闻及此处,宋梓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原本同平铭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只是昨日那场酒后的故事实在是太动人了,交心谈过后,那个黄衣女子的形象在她脑海里渐渐饱满,那些对方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她仿佛又陪着她走了一遍。
“好。”宋梓舟握紧香囊,应承时语气里带了浓浓的鼻音。
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有信念支撑才能走得更远。
她应该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从这四方的院子里走出去,走到南蛮,亲手将这只带了歉意的物件交付在多禾小姐手里,并替已故的人跟她说上一句抱歉的话。
如果可以,她还想去边疆,看一看哥哥最后驻足的地方。
侍女退出流光阁后,宋梓舟拿起桌子上还未修剪好的花朵,用剪刀将多出来的枝丫轻轻剪掉,等她做完这一切后,烟霞拿来一个浅口碧玉瓷壶,将花枝一根一根插了进去。
听闻穆之周昨夜回府后生了病,大夫说是流汗后吹了凉风,冷气袭体,甫一得到消息,宋梓舟微微愣怔了一下。
大约是将军的身份让她一直觉得,那个硬朗坚毅的白袍少年是不会被无足轻重的病痛打败的,所以刚一得知此事,她觉得分外惊讶。
“姨娘,”烟霞抬眼看着面前穿了一件藕粉色襦裙的女子,试探般的问道,“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公子?”
女子提起笔正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绘画,她沾了沾胭脂化成的汁水,头也不抬的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当然应该。”侍女镇定的说了四个字,作为姨娘,去瞧生了病的夫君,这是理所当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宋梓舟轻轻笑了笑,而后无声地摇了摇头,烟霞并不懂得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在继续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