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大约都没有想到宋梓舟会忽然这样说,一时间面面相觑,表情不一,就连一直站在墙角看笑话的铭姨娘也神色微滞。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有认真思虑过说出这句话后可
能会面对的结果,只是一想到那个人方才奚落的话语,整个人难过的快要死了,唯一能够缓解的方式,就是用更加极端和豁出一切的言语反击。
这个时候还不懂得内心的感受,更不懂得爱,总是妄图用自我伤害的方式来窥探对方心思。
穆之周握着宋晚晚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他死死咬住牙齿不让愤怒这种情绪显露出来,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孩满脸决绝和毫不在意的模样,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巨大的挫败感。
发卖她吧,就如她所愿卖给人牙子好了。
白袍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暗示自己,可鼓足勇气后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变了味。
“舟姨娘烧糊涂了,去宫里找太医开几幅方子,病没好不准出流光阁。”
隐忍的愤怒终于击垮了他一贯的冷静自持,穆之周压抑着嗓音用近乎发狠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看着那个人拉着宋晚晚拂袖离开,看着一群妈妈侍女忐忑的跟在身后退出去,宋梓舟悬在喉咙口的心缓缓落地。
发卖?
想起自己方才说出这两个字,她的冷汗忍不住从后
背冒了出来,究竟是怎样的勇气,竟敢对着那个人提出这般要求。
倘若…倘若他将将应允了,那么她往后生活将彻底失去自处能力。
“现在才知道害怕吗?”一个娇媚的声音自窗下传来。
宋梓舟深深吸了一口气,逐渐缓解紧张的神经,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将身子愈发靠近火炉,“所有人都走了,铭姨娘为什么还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