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参药熬好了,悯嫔娘娘该喂药了!太医将熬好的药奉上。
赵佐桓惆怅道:把碗端来,朕亲自喂!
庆枝小心翼翼的将药碗端来,夏末和芳茵连忙走到榻前。一人轻轻抱起伊汘胧的头,一人忙将软枕垫在她颈下,以方便陛下喂药。
榻上,尽管伊汘胧已经昏迷了数日。可看起来没有丝毫垂死之人的枯萎和晦暗,和熟睡时一模一样,外人甚至看不出这是个病入膏肓之人。
当然,这完全得益于每日喂的三次参药,以及每日浸泡的各种珍稀草药熬制的药浴,加上大批医术精湛的太医时刻看护,才暂时吊住她的命。说到底,不过是天子之威在撑,在大把大把的烧银子罢了。莫说寻常百姓家,便是商贾巨贵又有谁有能力如此供养,只怕早已命断黄泉了。
赵佐桓用玉勺舀了半勺参药,庆枝轻轻捏住伊汘胧的双颊,一勺一勺汁药缓缓流入口中,几秒过后,药汁却又顺着唇角溢了出来。
今日喂药却是格外的艰难,竟是一勺也喂不进去。
赵佐桓见状,心中更是痛作一团,颤声唤了句,太医!示意太医用老法子喂药。
常太医心领神会,从银匣子里抽出银针。自烛焰上燎过后,细长的银针直直扎进伊汘胧食道上促吞咽的穴位。
穴位在银针的刺激下,迫使病人机械的吞咽。
赵佐桓不忍再看,示意庆枝喂药。每喂一勺药,都需得用银针刺激穴位。
半碗药没喂完,她的颈部已被扎了数针。数日下来,她白皙的玉颈早已针眼密布,光是看着,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够了,不要在喂了!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
呯--一声巨响,庆枝手上的药碗被赵佐桓砸的粉碎,只吓的庆枝险些晕过去。
请陛下赎罪~
一众太医及宫人慌忙跪地,个个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都滚外边儿跪着去!
是~
赵佐桓心痛到痉挛,双眸间阴湿一片,眉宇间扭麻花般扭成一个疙瘩。一手紧紧攥着伊汘胧的手,一手痛惜的擦拭她唇角残留的药汁,胧儿,你该是痛极了吧?快醒来好吗?你知不知道朕的心要碎了,不要在这样折磨朕好吗?朕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