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让你娶侧妃,好歹得娶个家底清白的女子。娶个伎子,还说不好听啊!
就这么个伎子,睡都睡过了,直接养在府上不就成了!干嘛还要这么费事,又要册封,又要迎娶的。倘若真的赐封,你府上那几个出身名门的贵女如何作想?
算了,你若真的心疼她,就多给些月例,平日多赏些好的,不就妥了!
秦宛仍旧跪在地上,听着众人的数落和嘲讽,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柔夷小手轻轻扯着赵瑾煜下摆袍角,低泣道:王爷的好心,奴妾心领了。能长伴王爷身边,奴妾已经知足了,还请王爷不必再为奴妾费心!说完,秦宛素白的小脸已经被泪水模糊,畏缩在赵瑾煜脚下,如同一只被恶兽围攻的小白兔。
如此,倒更惹赵瑾煜怜惜。
原本除了伊汘胧,他无意任何女子。
那日他回宫复命,谁知刚一入宫,就得知伊汘胧又回到赵佐桓的身边了。当时他如万箭钻心,在宫中饮的大醉。归时,更不慎跌的头破血流。回府后,更是心灰意冷,酒劲也正浓。正扶着廊檐吐的七荤八素,刚好被路过的秦宛看见了,连忙掏出手绢为他包扎伤口。
包扎完伤口,他又接着饮酒到半夜。饮到最后,醉的一塌糊涂,误将秦宛当成了伊汘�省=枳啪埔猓��赝鸨�狭宋蚤健�
醒来后,秦宛已经懂事的离开了他的卧寝。此后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也不找他讨赏什么的。直到秦宛被诊出有孕,管家以为她偷人,正准备家法处置她时,他才知道此事。
事后,赵瑾煜对她的隐忍和懂事很是心疼,这才真的接纳了她。而今日,他大庭广众之下替秦宛求名份,一来,是想表自己跟伊汘胧情断义绝的决心。二来,也是向众人宣示他心有所属,谁也不必在为他的私事操心,更不要三天两头上门说媒。
谁知,竟是如此艰难。秦宛的出身,成了最大的障碍。
众人越是嘲讽,越是激起了赵瑾煜对秦宛的怜悯,臣只此一愿,还望陛下成全。
赵瑾煜一撩前襟,单膝跪地一礼,而后保持不动。看那意思,若是不答应他,便要长跪不起身了。
见他如此执着,赵佐桓脸上的笑很是僵硬,此事缓缓,容朕斟酌一下。
左首席位上,西戎王一脸气急败坏,皇帝陛下若是允了,本王明日就出京回西戎,这京师本王是无颜在待了!西戎王说的很急,加上汉话不流利,整张脸都气成了酱红色。唇角的胡须随着他鼻孔的激气,一飘一荡,倒是滑稽。
不过,可以看得出,他真是气坏了。
燕王君,你不是说你要为你妻子守丧,三年不娶妻。今日却又改了主意,要娶别人,我真的这么惹你讨厌吗?
雅彤公主说着,也忍不住气的哭了起来。
不是,是本王配不上公主,怕会委屈了公主。
不,你之所以不愿娶我,是因为这个女人。
雅彤公主气呼呼的跑到了堂下,盛气凌人的指着秦宛,厉声道:你没有听见大家说什么吗?大家都不愿你嫁给燕王君,你不配嫁给燕王君,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
秦宛那里见过这种架势,立即就被吓的瑟瑟发抖,如同受惊的小白兔,只往赵瑾煜怀里躲,王爷,请不要再为奴妾费心,奴妾受不起。还请王爷送奴妾出宫,逐奴妾出王府吧!
赵瑾煜将一脸泪水的秦宛护在怀中,痛惜道:不要怕,本王不会逐你出府。陛下既然不答应,本王便终身不再娶,你便是本王此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