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烨温言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说着，他取出五份卖身契，“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我现在我当着你们的面撕毁。没了这卖身契，你们便是自由身。”

“五连珠”一听，都面露惊异、欢喜、期待、茫然、冷淡等各种神色。

李玉狮却阻止了他，道：“不可。这卖身契上绘制了元纹阵，与她们的魂魄牵连。撕毁卖身契，会让她们大脑受损。”

洪烨一惊，“当真？”他对元气的感知能力不是一般的差，哪及李玉狮敏锐。

李玉狮点点头，道：“这是人牙子惯用的歹毒计量。为防止奴隶噬主叛逃，便行如此下作之法。你当初想必是以血和墨，签下自己的名字吧？如此，她们的一魂一魄便攥在你手。”

洪烨道：“那要如何才能揭开这束缚？”

李玉狮道：“只能寻找一位可靠的元纹师——必须是可信赖的元纹师，否则无法保证他在解缚之时会不会暗自动手脚。”

“这…”

洪烨哪认识什么元纹师，道：“不想那些人牙子竟如此奸诈歹毒。早知我就不签这名了。”

“你不和血签名，他也不会让你把人领走。这是人牙行的规矩。不过你暂时也无需在意，这卖身契只不过是一种保障。你若无心害人，它们也起不到作用。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们？”

洪烨道：“我已经问过了，她们的亲人已惨遭毒手，举目无亲。原本想交给二师姐…可上次已经给她添了麻烦了。我明日去找大师姐，看在丹芷院中能否给她们一个容身之地。”

“也可。”

李玉狮心里对洪烨又有些另眼相看，买下这五个“五连珠”，想必花了不少钱，但他却并没有想要留下的意思，这份善意很难不令人动容——再想想此前洪烨的所作所为，包括对自己，都含着一个“善”字，这样人，在武修界不是没有，但真的很少见呢。

说话的功夫，伙计便将美味佳肴端上来了。那伙计瞅见屋子里竟然有五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频频回头看，却不想一头撞在了门框上，狼狈不已。

李玉狮是真饿了，上菜便动筷子吃了起来，姿势优雅，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倒是让洪烨见到了她不一样的一面。

洪烨对那“五连珠”道：“饿了吧，快吃吧。不必拘谨。吃饱了，再睡上一觉，往日的不快就让它过去，生活还得向前继续。”

“五连珠”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最左边的低声说了句“快吃吧”，并自己带头开吃，其他人四个才相继跟着动筷子。一开始还有些拘谨，细细吃了两口之后，兴许是饿坏了，转瞬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人牙子为了保证她们苗条纤细的身段，自不会让她们吃的太饱。

吃过了夜宵，时间已经过了子正。

李玉狮在“鞠尚楼”门口和洪烨告别。洪烨雇了一辆中型马车，带着“五连珠”去了自己知道的一家客栈——同福客栈，给五姐妹订了一个大间，自己定了个小间。这么晚了，他也不回家了，这一晚就对付过去吧。

夜深人静…

五个姐妹裹着又厚又暖的棉被，缩成一团，虽夜已深，可她们仍然睡不着，或者说，不敢睡。

“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你想，难道我就不想？想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