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个掌柜却坐不住了，走出柜台，大跨步上前，一抱拳，道：“朋友，我‘灵丹妙坊’出售的乃是灵丹妙药，百年老店，声誉远扬，你一进来便说有毒，乱我贵客之心，莫不是来捣乱的，今日你需得给我一个交代。”纵然佩戴着面具，也挡不住他话中冷

意。

祸从口出，覆水难收，洪烨知道眼前这事没法善了，如今既已经得罪了此地掌柜，便不能再得罪猴儿脸客人——掌柜用了“贵客”二字，想必那猴儿脸颇有来历。

洪烨道：“是在下冒犯了。不过，贵店既是百年老店，自不愁客人上门，又何必燃起‘涅鲸香’和‘曼陀铃草’混合之物。”

呼！

掌柜的呼吸明显粗重了。

猴儿脸道：“‘涅鲸香’我有所耳闻，‘曼陀铃草’却是第一次听，此二物混合又当如何？”

掌柜的道：“朋友，休要再次胡说八道，速速滚开，本店不欢迎你这等取闹之徒。”

猴儿脸慢悠悠的说道：“掌柜的，他不说，我也能问出来。也就不必舍近求远，便让他说吧。”

“…”

洪烨道：“此二物若是混合，便能产生出一股奇异药香，具有安神静气、定魂抚魄之效，直白来说，便

是让人放松警惕。毒性虽微，但的确是有毒，吸入过多过久，会让人如醉酒一般，言行不受控制。”

“原来如此，受教了，”猴儿脸拱手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一个药瓶子重重的砸在掌柜的手里，“好个灵丹妙坊，今日倒是让我多认识了一味药材，长了长见识。”说罢，又对洪烨道，“朋友似乎对医道颇有了解？不知我可有机会向你请教一二。”

洪烨道：“医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呵呵。那咱们便去‘小雅之地’坐坐，如何？”

“…”

这是要生拉硬拽啊？洪烨无奈，只得应下，并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往后可要管住这张嘴了。

待猴儿脸带着洪烨离开，所剩不多的两个客人也匆匆离去。那掌柜的一招手，一个机灵伙计就凑了上来，“跟着他，我要知道他是从那条巷子离开的。”他的声音格外阴冷。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不管那小子是谁，这口恶气以及损失没道理自己咽下。

街上，猴儿脸和洪烨并肩而行，他的两个随从紧随后头。

“说来我还得感谢朋友，若非是你，今日我怕是要冤出一笔钱了——我的钱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灵丹妙坊以下作手段诱使客人买丹，想来这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又何须如此？”

“您客气了。我也是学医之人，当仁心仁德，敬畏生命，自见不得他们的所作所为。”

“呵呵，朋友倒是一片赤诚，佩服。”

一路闲聊，又路过一家店，猴儿脸邀请洪烨一块进去。

猴儿脸取出一块漆黑令牌，在这家“天玉草堂”的掌柜面前晃了晃，那驼背掌柜当即拱手：“贵客驾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