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直信任的李智远吗？

薛眠眠忽然意识到，相对于“诛杀阵”被大胆动用，薛眠眠更在意的是动“诛杀阵”的人究竟是不是李智远？

李智远没有直接回答薛眠眠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她：“岳礼，那么，你觉得是我吗？”

“我以前不会觉得是你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好说了。李智远，我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薛眠眠深吸了一口气，加重了语气，“没有绝对臣服和效忠，我已经没办法完全信任你了。”

“呵呵…”李智远冷笑，“原来，你以前信任我，也只是因为我对你绝对臣服和效忠。不过，在血花纹特殊的帮助之下，我已经成为特例，可以不对你效忠了。”

“我不在乎你对我是否臣服和效忠，我只在乎，我以前拿你当朋友，究竟是对还是错？所以，请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薛眠眠不想跑题，她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朋友？你以前拿我当朋友？”听到“朋友

”两个字，李智远显然非常意外，随即自嘲地笑了，“在人类世界，才会存在朋友这两个字，在我们血花纹一族中，什么时候存在过朋友？不过是服从与被服从，合作与被合作，利益相关，自保罢了，谁也不想那天被小鱼吃小虾，大鱼吞小鱼了。”

其实，血花纹一族中，从来没有过安逸和平和，因为能力不同，等级不同，所有人都存在着生存危机，随时随地可能会被吞噬。而人类一族却幸运多了，虽然随着物质发展，财富、权力分配并不均匀，同样存在着弱肉强食，但是却和血花纹一族这种天然存在生存危机的不同，人类同族之间，至少在能力和术法上并没有天然的吞噬。

所以，人类会有朋友。

但是，血花纹一族不会。

血花纹一族，每一个都是个体。

就像岳礼说的那样：“没有绝对的臣服和效忠，我不会相信你的。”

李智远觉得自己的心在发凉。

他想，他大概假装人类太久了吧，竟然真的体会到了人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