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泼完了水又把门关上,在里面喊道:“明天再来的话泼的就不是泔水了,别逼我去茅房掏粪水。”
泔水?甘草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太恶心了。
甘草也火了:“你这个老头儿怎么这么固执,有事儿说事儿,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有意思吗?”
“没意思也是你逼的,再不走的话我就去茅房了。”房主威胁道。
“你…”本想跟他没完,可一想到自己身上这泔水生生忍住了,再招点儿人出来瞧热闹那她就真成了笑话儿了。
先回去换衣服。
从这里回甘家得走好几条街。她尽量走人少的街道。可还是走到那儿都成焦点。人们纷纷捂住口鼻躲她
远远的。
甘草还从没这么丢脸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怕什么来什么。听到有人喊让开让开,她便往路边靠,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人嫌弃地把她用力一推,她就被推到了马路中间,跌坐在地上。
“什么人竟敢挡了太子的路?”
听到太子两个字甘草忍不住一哆嗦,心想坏了。她该不会被当成刺客当场处死吧?
一个人影冲到她面前,惊道:“丫头,怎么是你?你这身上什么味儿?”
这是幸还是不幸,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竟然遇到了陆柏疏,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她。
甘草挡了一辆马车的路,车门帘掀开,一张熟悉的面孔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她在王爷的寿宴上见过,当今圣上的大儿子。安南王的哥哥,太子爷。
见甘草发愣,陆柏疏弯腰扶起她。
回身对太子说:“让太子见笑了,她是属下的家人,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属下想跟太子告个假
,送她回去。”
太子憋着笑,朝他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陆柏疏对太子行了个礼,拉着甘草离开。
甘草的头晕晕的,就这样被他拉到路边。
直到马车离开,路人散去。陆柏疏才担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不问还好,这一问甘草顿觉无比的委屈,把要租房又被房主拒绝的事都告诉了他,再提到这身泔水时气得眼圈都红了。
陆柏疏越听越沉默,嘴唇紧紧闭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他看向跟在身后的陆天:“去查查那房子的事。”
陆天领命离开。
甘草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呆:“我要回去换衣裳了。”
“我送你。”
“还是不要了,跟你在一起引来的目光更多,我这就够丢人的了,不想再被指指点点。”她坚持不让他送,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行。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甘草如释重负,说了声再见,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