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甘草和甘泽。她的意识渐渐回复，“扑哧”一笑。他们怎么会以为她疯了。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甘泽更加肯定她脑子出问题了。

急得眼圈都红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都是哥不好，哥再不关你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去王府也行…只要你没事。”

门外，月珠拉着两个孩子远远站着，伸着脖子往这边看，难道她也以为她疯了？不过甘泽后面的话倒是挺诱人的。

如果真管用，那就疯给他们看看。

甘草目光呆滞地往外走，甘泽忙拦住，她不说话，也不看他，让停就停，他松手就走。

吓得他紧紧抓住，再也不敢松开了。

天又渐渐热了起来，甘草懒得动了，回床上躺着，甘泽一直守在旁边。

一脸的自责，絮絮叨叨的想要开导她。

“…爹娘临死前把你交给我，希望我照顾好你。是哥没本事，让你吃苦了…哥真心不愿这样对你，你难受，哥心里也不舒服。可是没办法，你知道街坊邻居现在都怎么说你吗…赚钱是男人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们女人抛头露面，你记住。这个家里还有男人…”

甘草小声嘟囔：“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我凭本事赚钱，不偷不抢，靠自己错哪儿了？”

“你没事了？”他喜极而泣。

一个大男人为她流了眼泪，甘草实在装不下去了。坐了起来：“能有什么事？就是被关得太闷了。人穷不可怕，这里穷才是最可怕的。我可不愿一直过这种日子。”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甘泽惊呀地看着她，许久才说：“草儿，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以前是什么样子？”

“以前你乖巧懂事，从来不做不该做的事。”

是逆来顺受吧！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甘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很清楚。

“我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希望别人来安排我的生活，即便亲生父母都不行，何况…”何况是哥哥。

后面几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还是把甘泽给震到了。

微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他从凳子上缓缓站了起来，苦笑道：“哥都快不认识你了，”声音里充满了忧伤。

甘草也站起来，与他面对面，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告诉他：“哥，我长大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守护好家人。”

甘泽无言以对。

他出去了，没再锁门。

甘草看向外面的天，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瞬间就

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