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天色越来越暗,海平面有隐约的灯光,应该是船返航,风吹得衣服头发乱舞,陆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垂着头,不再继续。
黑暗给了齐家俊勇气,他把手放在陆宜颤抖的双肩,用低柔的声音道:“如果那时,我们遇见就好了!”
陆宜的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并不是百毒不侵,她也渴望有人倾听她的故事,渴望有人像齐家俊这样,柔声安慰她,朱念律从没那样做过。
风越来越劲,海水越来越凉,陆宜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齐家俊的掌心接触到她衣料的触感,心像是被羽毛滑过,痒痒的,麻麻的,他抑制不住那股兴奋,另外一只手也搭在陆宜的肩膀上,柔声道:“别哭,有我在,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陆宜幡然醒悟,抬起头,往后退了两步:“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齐家俊却并不打算活稀泥,往前走一步,拽住陆宜的手,把她拉进怀中,紧紧拥住,陆宜像个孩子似的,一时忘记如何反应。
“陆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将来要是同朱念律分开,可不可以第一个考虑我?”
陆宜淌下眼泪:“我是结过婚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考虑这些,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我不认为,自己过不了那一关,日子是过给别人看的,可过日子的是我们!”
陆宜还在为上次小产的事伤心,也有过无数次念头,想同朱念律离婚,如今齐家俊给她这样的承诺,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又知道不能动心,齐家俊很好,可就是有一点,很自负,而这自负,随时都可能让他弃自己而去,到时候,伤心的还是她。
她推开齐家俊:“我们回去吧!”
齐家俊知道,她算是间接拒绝了自己,虽然失落,也不好再逼她,陆宜的性格看似柔顺,实际刚硬得很,他有的是耐心,不决定硬碰硬。
当晚,陆宜在酒店的房间睡得非常好,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远离家里,不用为琐碎事操心,让她舒了心,一睡就不想起。
第二天做完采访,下午就可以返程,陆宜也不矫情,当昨晚的话没说过,一路同齐家俊说说笑笑。
齐家俊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男人,也当自己失忆,甚至觉得陆宜性格真是好,什么事,都不会太放在心上。
太计较的人,往往活得辛苦,太不计较的人,往往让身边的人活得辛苦,太极端都不好。陆宜属于中性人,这种性格最好相处,有商有量,不爱强出头。
朱念律这段时间后院不曾安静过,同陆宜关系尴尬,前妻又前来插一脚,他整日又忙得很,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上次被砸掉的东西,足够让李月琴赔得连个裤衩都不剩,偏偏这女人蛮不讲理,放话给律师:要我赔钱可以,除非把儿子的抚养权还给我。
警察署只做初步问讯,又不是刑事案件,在看守所呆了一个晚上,就放了人,朱念律自然不在乎那些钱,离婚的时候,为了摆脱她,他二话不说的把名下两处房产都送给了她,细细想来,李月琴也不算亏。
赔钱自然有办法让她赔,不过他时间宝贵而已,懒得多看她一眼,如果不是她一纸诉状告到法院,说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他还真不打算来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