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哇”的一声,哭将起来,朱念律更加来火了,冲到母女两跟前,抢过小家伙,对着屁股就是啪啪两下,厨房里只闻孩子的哭声。
陆宜慌了,也不顾得什么了,冲朱念律喊道:“你发什么疯,孩子哪里得罪你了?”
一把抢过孩子,出了厨房。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气氛有多僵硬,陆宜硬是一句话也不说,朱念律也觉得自己无理透了,做什么要打小满?是因为孩子那句“爸爸凶死了”,或者是,他认为陆宜在孩子心里的地位超过了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他在为哪点恼火?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气氛尴尬,小满不跟朱念律说话,全程同陆宜唧唧喳喳,哪个同学被留堂了,谁的成绩倒数第一,谁的衬衫没洗干净,全部告诉陆宜,朱念律成了摆设。
但他看着这样的场景,很安心,他鲜少回家,妻子同儿子平时怎样相处,他不知道,但看的出,孩子被照顾的很好,善于表达的孩子,都是父母沟通的好。
吃菜的时候,他给陆宜夹菜,陆宜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脑子被驴踢了么?
小孩子不记仇,一顿饭结束,就忘记同爸爸的恩怨了,父子两在客厅打游戏,但也仅维持到陆宜做完家务,她取下围裙:“小满,回房间写作业!”
小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回了房间。
朱念律看正在收拾沙发的妻子一眼,发现她头发随意的散着,一截粉颈露在外面,面色严肃,好像很累的样子,但一向要强的他,是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的,只关了电视道:“我今晚在这睡,先去书房处理
一点工作!”
陆宜“哦”一声,并没有多大惊喜,平静地望住上司一般的丈夫:“好,几点给你放热水洗澡?”
“八点左右!”
陆宜又“哦”一声,继续埋头整理被弄乱的客厅,朱念律回到书房去处理公务。
陆宜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还在为朱念律晚上打小满的事介怀,她觉得他小气极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她决心不跟他说太多的话。
但潜意识里,她是在为自己不值。
朱念律从浴室出来时,陆宜正坐在床上看今天齐家俊给她的企划案,蹙眉的神态,很是认真,朱念律有时候觉得,陆宜太能忍了,不管他如何冷淡她,她也从不给自己摆脸色,他觉得失败极了,陆宜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似的,他有点吃味,他觉得自己在外面很受女人很欢迎,偏偏妻子对他不闻不问,今晚为了小满,她还骂自己,这倒是让他挺意外的。
但从吃饭起,她就不跟自己说话,他知道她在为
自己打小满的事生气,便道:“小满睡了?”
陆宜自企划案里抬头,平静地看他一眼,将其搁置一边,下床,自衣柜底抽出干毛巾:“对,睡了,你还要工作吗?”
她替他系好浴袍的带子,拿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坐那里,我帮你擦头发!”
完全公事公办,眼睛不看他一下,平时她不是这样,虽然对他礼貌,但眼睛还是会看他的,但知道两人的关系,又不好发火,只能用目不斜视来抗议,也对,自己总不能因为这个而对她乱发脾气吧?
他在心里笑,这个小女人,心思多着呢!不禁扼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推着她倒到床上,整个身体覆在她上方,盯住她的眼睛道:“你在为什么生气?”
他明知故问,去坚决不道歉,他要的就是,她不能对自己生气,他是天,是皇帝,这段婚姻是她自己选的,她要忍受一切。
陆宜才不怕他,服侍他这么多年,早把他的脾气
摸得一清二楚,笑道:“我生什么气了?”
朱念律被问的无语,他总不能说,你一直不肯正眼看我吧?他也笑:“因为我打了小满?”
陆宜先是一怔,尔后,盯着他的眼睛:“他做错什么了?他长这么大,我只打过他三次!”
她这是质问的语气,朱念律有点小兴奋,他不是太乐意见到陆宜对他百依百顺,那都是因为钱,她懂得反抗了,他反而有点开心,不禁笑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