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嘴唇,死死抓住韩敏的手,哽咽道:“可我过不了这一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的影子,心就会痛,痛得快死了…”
“可终究是要生活的,那么大间公司,是你婆婆辛苦打拼下来的,你不去继承,很有可能,旁人就使坏了,这不是为你,是为孩子们,他们将来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韩敏,我现在谁都不想管,我只想管我自己!”泪水打湿我整张脸。
“相信我,一切都会平安渡过的!”
我并没有听韩敏的话,或者说,她的安慰,我没听进去半个字,人都是自私的,我现在悲伤的快死掉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挂念孩子是不是有钱用,家产是不是有人继承?我只知道,我必须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但凡我走遍房间的一个角落,我都无法呼吸,总感觉朱浣在看着我。
当天晚上,收拾几件简单的行李,一张火车票,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了:婆婆,原谅我,实在太痛苦,在有着朱浣影子的房间里,我一天也呆不下去,我需要出去走走,公司的事暂且找信得过的人接管吧,
孩子也劳烦照顾好!
不要等我,也许我会在一年后回来,也许是在几年后,我必须把朱浣完全从我心里驱除了,我才能回到你们的身边,我不想孩子们看到我哭泣的脸,也不想看到您失望的脸孔!
不孝儿媳敬上。
我心里其实知道,婆婆会照顾好一双儿女,也知道,即使没有我,她依然能坚强地活下去。
现在脆弱的是我,需要新生的是我,我必须让自己适应没有朱浣的生活,不然,漫漫人生路,我以后要怎么过?
选择坐火车,是因为火车里最有生活气息,这里全是社会底层的人,他们更加朴实。
第一站去的是桂林,下了火车后,我背着简单的行李,一路步行,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行程,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周围的人无不兴高采烈,唯有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不禁觉得有点不值,以前连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我,这会子,也是俗人一个。
我把手机换了,重新买了一张卡,不让家里的人联系到我。
第一站到的,是一家乡间客栈,我身上有足够多的
钱,不管我漂流多久,我都能活下去。
店老板娘是位五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一个人供养大一双儿女儿女,丈夫在一起世故中去世,她用赔偿款经营这间客栈,养大一双儿女。
这些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在这里一住就是一个月,白天没事,就去附近的码头帮忙剥扇贝这些赚取零用兼打发时间,我并没有醉生梦死,我只是想暂时逃离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朱浣他不知道,他爱我有多深,我就痛得有多深,我需要治疗,或者说逃避,而旅行是最好的方式,家里还有老人孩子,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看着我憔悴的脸孔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