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司
一直以来,对不管是日本还是韩国,这两个国家的招呼礼仪总是有点接恻然,当然,我是有觉悟的,要尊重他国的文化和礼仪,但见人就点头哈腰,对于土生土长的中国女孩来讲,还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相对而言,同是亚洲国家的我们,握手跟点头的打招呼就要民主多了,可能我这人真的迂腐,对英国人那种见面就拥抱亲吻的打招呼方式,一时也是适应不了。
大学时,跟一个韩国女孩同寝室,关系还挺好的,她是韩国人,父母在中国做生意,她中文也讲得贼溜,但骨子里对自己国家的礼仪却是一点也没忘记,有次带我去她家作客,我忘记弯腰,她父母没让我坐,我就坐下了,后来被她一顿说,虽然我道过歉,但后来她再邀我去她家,我直言不想去,她也不再勉强。
长辈说话时,晚辈声音要放低,逢人就要鞠躬四十五度,我平时运动少。鞠躬下去再起来,头都是晕的
,我后来跟女同学吐槽,说依我平时在家跟木女士没大没小的习性,在她们国家,怕是要被逐出家门,她扑哧笑出声,说她今后一定要嫁中国男人。
毕业后,她听从父母安排,回到韩国发展,前两年结婚,给我寄了喜帖,老公也是韩国人,我笑着调侃她:不是说将来要嫁中国男人么?
她回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笑笑不语,也是,青葱岁月,来去如风,说过的话,又哪里都记得呢,缘分到了,谁还在乎国籍跟年龄?二十岁的青春女郎,还有嫁四十岁的中年离异男呢!
我自往事中回神,仔细打量跟前的女孩:穿戴端庄,一袭纯白色套裙,配米色细跟皮鞋,乌黑的头发自脑后盘起,饱满的额头衬着一张圆圆的可爱脸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双目如星,眸底似有一丝惶恐,让人想要保护。
日本女孩普遍比较矮小,眼前的女孩也不例外,但保养得极好,不管脸蛋还是身材,都看不出是孕育过孩子的,脸孔有点像在中国颇有群众基础的日籍乒乓
球运动员福原爱。
“欢迎你来日本,木小姐!”她坚持用中文交流,伸出纤纤玉手,用中国的礼仪同我打招呼,我也乐得轻松,老实说…我,日语实在一般!
我笑,伸出手,轻轻一握:“麻烦你了!”
她打量我:“你真漂亮!”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夸奖!”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被如此洋娃娃般的女孩称赞,都有点飘飘然了。
朱浣适时圆场:“好了,快走吧,我饿了!”
松子叫了专人过来接我们,这种感觉很好,以前到外地出差,总为打车的事急得团团转,跟介恒一起出差会好一点,但机会总是少的,所以,时间久了,就讨厌出远门,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们现在去松子家里,并且住下,一路上,朱浣跟松子小姐很多话说,朱浣说,他还是两年前结婚宴上见过松子,所以,老同学见面,自然很多话题聊。
我只坐在旁边听,他们时而日语,时而中文,时而英文,听得我脑子都是晕的,太深奥的日语发音,我
是真听不懂,我只有英文学得出挑,偏偏英语他们说得极少,不然我也可以装一下的。
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跟其她女生尬聊,要强的我,还真不是特别舒服。
他们是同道中人,所以有说不完的话,我大概知道,他们在谈专业,坐在我旁边的朱浣,显得那样光芒四射,与众不同,与平时在家的痞子样判若两人。
相比之下,带薪停职的我,自卑感又上来了,我垂下头,安静听着,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他带我来,也是好意就是想让我放松心情。
差不多的时候,松子小姐终于跟我说话:“木小姐,听说你是很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呢!”
我忙摆手:“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这是中国式谦虚么?”她笑,很好看的一对梨涡。
我与朱浣对视一眼,朱浣揽住我,示意我别在意。